“我也去吧!”我说。
“不用了,这是女人做的事!你在这里等下就好!”她站起身,冲我微微一笑,跑进了厨房。
我坐在松软的大沙发上,对面是一面电视墙,电视墙的旁边是一幅大幅照片,照片上的方姨与筱惋很开心地笑着。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来到方姨家了,自从爸爸去世以后,这儿便成了我的家,除了我租的小屋以外唯一一个可以让我安心的地方。这里有带着慈爱笑容的方姨与那个爱着我顺着我为我流泪的女孩子米筱婉。只要在她们身边,我可以立刻忘掉一切的不快乐。这种感觉是我曾经体验过而今已消失不见了的。也许……着就是所谓的爱与被爱的感觉吧。
很快地,客厅里传来一阵诱人的香味。
“阿确,开饭拉。”方姨在客厅里喊。
我从软趴趴的沙发里欠起身子,缓步踱到餐桌旁。
“好香啊方姨。”我讨好地说。
方姨开心地笑起来,“就是你嘴巴最甜。”她说,“坐!都站着干嘛呀?”
于是,三个人围着长方形的大理石桌子坐下来。我的面前摆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可我却突然没了味,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这种温馨的感觉了吧。因为太久没有得到,所以对这一切都不习惯了。
“吃啊阿确。”方姨往我碗里夹菜,“多吃些,跟方姨不用客气。”
“哪会呢?”我说,“我把这儿当家的,哪能跟您客气。”
“那——”方姨看了看筱婉又看看我,“你们的事儿,是不是该定下了?”
一旁的筱婉羞红了脸,“方姨!”她责怪道,“你说什么呢!”
“有什么好害羞的。”方姨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我们才24岁呢!”
“你们在一起也四年了吧?彼此也应该了解了,阿确这孩子不错,我想反正你们都在一起的,早点儿定下来,也叫我好放心!”
“可是——”筱婉看看我,又看看方姨低下头去,“这种事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啊!”
方姨听出这话中的玄机,笑笑地转头看向我,“阿确,你怎么想?”
“我……”我被哽在那里。
我怎么想呢?我还可以选择吗?在成都,除了筱婉我还有谁呢?在我最失意最落魄的时候,只有这个叫做筱婉的女孩子一直一直地陪在我身边,不离不舍。我始终记得她的眼泪的味道,涩涩的,咸咸的,一直流淌在我心底最隐秘的那个角落。
“都听方姨的吧。”我说。
筱婉惊讶地抬头看我,“阿确……”
我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总有那么一天的。”我说,“早些晚些都一样,只要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就够了。”
筱婉看着我,她的眼里滚动着晶莹的泪珠。“恩!”她说,“我们永远永远也不要分开。”
方姨看着我们微笑。“下个月吧。”她说,“下个月有个好日子,你们先把婚订了。”
我轻轻地点头。
原来,我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我一直把自己定义在高中年代,没想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24岁了。24岁,我已经错过了那些可以疯狂,可以羞涩的日子。
那么,好吧。
我会把曾经的一切放与心底,不再提及。
再见,我的曾经。
再见,我爱过的女孩子茹颜。
茹颜。
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