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楚长宁一顿,看了过来的眼神带了冷意。
“但若你敢私自泄露消息,我会先杀了你。”
她是不想带着拖油瓶的,可当初她被伤成那样,差点死了,是这个小丫头一直照顾她,她不忍看她死。
桃枝咬唇,片刻,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殷切看向她问道。
“那我们要怎么走?君侯不肯放和离书。”
楚长宁一想起这个来,就烦。
那燕北漠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不肯和离。
这时,砰砰砰,外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夫人,君侯有请。”
楚长宁蹙眉,“何事?”
从成婚以来,两人几乎很少见面,这还是他头一回找她,指定没好事。
“奴婢不知。”
楚长宁“---”
她微微抿唇,将桃枝扶了起来,朝外走去。
檐下的灯龛点亮了四周的路,淅淅沥沥的雨丝飘落在走廊上,打湿了两旁的嫩花蕊。
小婢提着灯走在前头,将她引入了一座楼阁。
月色下,男人站在亭子里,一身白衣齐整,眉目如水点墨稿冷,翛然仿若出尘之致的贵公子。
楚长宁撑着伞站在凉亭下,开口。
“君侯有何事?”
燕北漠侧目,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
“闻你擅曲,我今日头疾犯了,弹一首来听听。”
楚长宁一怔,看了眼他,又望了眼园内架好的焦尾琴,掐的手心发白。
报复,睚眦必报的死疯子。
逼她在雨夜弹琴,分明是在报复刚刚在主宅让他丢脸的事。
她刚想拒绝,却瞥见了他看过来的视线,没什么温度,淡淡的,却有股子阴翳的狠辣。
还未说出口的话梗在了喉咙,上不来下不去。
燕北漠朝四周的侍卫示意了一眼,便有人上前夺走了她的伞。
楚长宁知道,她动作再慢些,就会被架起来强硬逼着坐在那里弹了。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也没管被大雨浇湿的衣裳,乖乖的坐了过去。
阴晴不定的死疯子,上一秒还对着她笑,下一秒就摆出一副吃人的脸色,玩的一手好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