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漠走到龙椅上落座,也没叫他起身,声音淡淡。
“何时来的建康?”
司马越看他这做派,就知道什么意思。
他恭敬的跪在地上,回道。
“刚来,坐船受了风寒,在府里养了两日,听说郊外有一处寺庙很灵验,便去拜了拜,还无意间碰上了夫人。”
头顶的人没说话,淡淡的觑着他看,那目光,仿佛是要穿透他的心,刺进肉里。
殿内,沉寂的可怕。
只有趴在御桌上的阿瑜发出咿呀咿呀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寂然。
燕北漠背靠椅背,看着他的神色懒散怠然。
“哦,说什么了?”
司马越道,“听夫人提起鸠羽夜中毒一事,闲话了几句。”
“你们很熟吗?”
“只是在西北见过一面。”
人不说话了,整个大殿静默了下来,两颗黑玉珠子在手里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司马越后背微寒,低垂着的眸子闪过殊色。
半晌,上头传来了男人意味不明的声音。
“她美吗?”
司马越一顿,藏在袖袍里的手心顿时冒出冷汗。
他斟酌片刻,恭声。
“陛下的女人当然美。”
话落,燕北漠从喉咙中轻轻发出一声笑,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嘲弄。
“起来吧。”
司马越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
“江东动荡,暴匪猖獗,燕容离年纪小,王爷多担待。”
“臣不敢。”
燕北漠看了眼外头的天儿,又与他说了一会儿江东军权的事,等到谈完,天都快暗了。
阿瑜早就被他们说的困的睡着了,燕北漠看了一眼,抱起他就要出宫。
还没走到大殿门口,他脚步一顿,朝外喊道。
“夜鹰,进来。”
守在暗处的夜鹰立马现身,推门而入。
“陛下。”
燕北漠睨他一眼,夜鹰立马会意,直接将楚长宁最近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想到那个书生,简言意骇的掠过,可却被人直接捕捉到了。
“什么书生?”
夜鹰舔舔唇,讪讪道,“是住在夫人院子旁的一个邻居。”
这书生觊觎夫人美貌,总是借着由头去找夫人。
燕北漠神色一顿,眸子看向外头的夜色,带上了残忍的笑意。
“儿子都不要,日日私会野男人,敢情我是耽误她找新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