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捂着脸,压抑的哭声低低的从内殿传了出来。
宫苑内,雨声拍打着皇檐,淅淅沥沥的响了一夜。
楚长宁在地上坐了一夜,病倒了。
冷宫里空无一人,没有人知道,送饭来的小宫女一开始没有管,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脸色苍白的可怕。
小宫女惊慌,连忙去找了总管。
虽说这女人被关在这冷宫,可那夜,陛下竟然亲自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得宠了,万一死了,她也别活了。
夜鹰得知此事的时候,正焦头烂额。
陛下重伤,一直未醒,要是让建康那头知道了,还不知道闹多大呢。
他听闻这事,看了眼昏暗的殿内,开口。
“让御医去瞧,别让人死了。”
楚长宁烧的昏昏沉沉,御医来看过后,只是给了几副方子,并没有说体内毒的事儿。
小宫女生怕她真死了,每日都定时定点的给她灌药。
楚长宁被灌了几碗汤药,意识渐渐转醒。
天色暗了又亮,她不知道自己躺在着病榻上多久,每次毒发都让她的身体渐渐虚弱,小脸削瘦,原本细嫩的腰肢都快不足盈盈一握。
等她能出门的时候,池塘里的荷花都败了。
许久不见阳光,楚长宁抬手挡住刺眼的光,微微眯眼看着破败的宫苑。
须臾,她走到井水旁打水洗漱。
身上的衣服都发臭了,她洗漱完,回到内殿四下翻了翻,只看到了落在小榻上的白色大氅。
熟悉的衣服拿在手里,那夜的场景再一次席卷上她的脑海,她痛苦的闭了闭眼,忽视掉那蜿蜒刺骨的疼痛,靠在床边缓了缓。
宫里的人最会挑活,这种鸟不拉屎的冷宫自然是没人专门来打扫的,吱呀吱呀的蟑螂老鼠声音从破旧柜子里传出。
楚长宁听到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恍惚间回神,她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用大氅裹住全身。
他的衣袍长,穿上身上,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她没办法,去了外头将脏衣服洗了。
井水很凉,她蹲在井旁慢腾腾的洗着。
平日里来送饭的小宫女一进来,就看到人在洗衣服,她走过去,将食盒和汤药送了过去。
宫里的人最会看眼色,自从那夜燕北漠来过后,伙食倒是没有再缺过。
楚长宁将衣服洗干净搭起来,默默的回了殿内吃饭喝药。
她看了眼收拾食盒要走的小宫女,头一次和她张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