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地处偏僻,荒凉阴沉,四周幽暗寂静,没有一丝光亮。
月光笼罩在幽幽宫殿,投下了淡淡的光辉。
楚长宁从内殿出来,坐在廊下,看着头顶的月亮,双眸失神。
刚下过雨,苑内池塘溢出来了水,发着怪异的臭味。
她回神,顿了顿,下了石阶朝池塘走去。
冷宫四周没有挂着宫灯,凄凉萧瑟。
她只能借着月光随意看了看,倒映出了她消瘦的小脸,离的越近,味道越发的强甚。
楚长宁捂了捂鼻子,看了眼四周,找到了一根棍子。
不知道要被关在这冷宫里多久,她身子渐渐好转后,问那小宫女要了工具,白日里就将这苑内的杂草除了,收拾了殿内。
只有这个池塘,她从来没碰过,实在是臭。
她拿过棍子往水里搅了搅,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在苑内响起,实在有种诡异的感觉。
燕北漠斜坐在屋檐上,他垂眸看着池塘边搅水的人,出声。
“你在干什么?”
楚长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抬眼,就瞧见了皇檐上的人。
月色下,他一身白袍,大刀阔斧的斜坐着,头顶的月光朦胧的笼罩在他身上,像是踱了一层冷光。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楚长宁率先回神,放开手里的棍子,转身往殿内去。
燕北漠心头一沉,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一跃飞下,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脚步一顿,抬眼。
“陛下来这里做什么?”
“今天是十五。”
十五?原定立后大典的日子,楚长宁脸色漠然,低头不语。
燕北漠见她无动于衷,又道,“我昏迷了七天。”
“然后呢,陛下想说什么?”
“你一次都没来看我。”
他语调平淡,可就是让人听出了委屈。
楚长宁眼底微微发红,讥笑道,“不敢,踏出废宫,怕不是要被千刀万剐。”
“是不敢还是不想?”
‘有区别吗?’
燕北漠被她一噎,气的撕扯到肩膀上的伤口,他竭力压住汹涌的情绪,讥讽。
“我死了正好如你所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