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春水和明德帝对坐两边。
没有丝毫修为的明德帝在南宫春水的淡淡压迫之下,抖得跟筛糠一般,哪还有万人之上的样子。
在他的一侧,国师齐天尘闭目不言,一动不动。
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明德帝身上的压迫才得以只有一丝。
“我师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守在昆仑没办法下来,所以我这个做师兄的只能来为她讨个公道了。”南宫春水平静地喝了口茶,突然皱了皱眉头。
就在明德帝一阵提心吊胆的惊慌之中,他咂吧了下嘴:“相比茶水,我还是更喜欢美酒。”
“先生要喝碉楼小筑的秋露白?”明德帝弱弱地问了句。
南宫春水嗤笑一声:“陛下怕是忘了我那大徒弟的酒,还要胜过秋露白许多。”
明德帝不敢接话。
“原本师妹借此钓鱼,我没想过要插手,但是,我却不曾想到萧氏皇族,竟也上了那只鱼钩。”南宫春水把玩着手中由宝玉制成的茶杯,目光从未在明德帝身上停留片刻,他漫不经心地接着说道:“陛下可知,你萧氏皇族的北离,有我那师妹一份功劳。”
这一瞬,齐天尘猛地睁眼,握持拂尘的手暗自用力,脚下的砖石碎裂,裂痕散布开来。
明德帝一个没撑住,一口鲜血吐在了茶杯之上。
他的情况与萧若风截然不同,昔日苏月明的那一拳,不止废了他的修为,更是封了他的隐脉,以至于他如今也还是没有丝毫内力。
这也是为什么皇子之间争斗越发严重的原因,都是他在背后纵容。
没有内力,又全身心投在政务当中,还有苏月明带给他的暗伤,注定活不了多长时间,他要抓紧找出一个能够接下这个皇位的继承人。
“陛下,这只是一个教训,快些传位吧,不然我怕你活不到传位的那一天。”南宫春水缓缓起身,转身向外走去,刚到门口之时,突然回头,吓了明德帝一跳:“忘了与陛下说一件事,叶鼎之回来了。”
……
雪月城,苍山。
李寒衣一身白衣,依旧是灰巾蒙面,苦练着止水剑法。
说是剑法,却是剑境,分为三重:
第一重,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第二重,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第三重,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她年少之时,游历姑苏,曾在寒山寺外受一人指点,入了第一重;后来在青城山与赵玉真问剑,一朝得悟,入了第二重;如今苍山苦练数年,早已便是第三重。
只是三重之上,仍有天上一剑,待此剑现世,便是她入神游之时。
“意随心生,心随意动,惟意动而心不动,难难难。”一个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她猛然回头望去,眉头一皱:“叶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