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监狱,连织的电话就响了。
医生说孟烟醒了。
阶梯三步并作两,连织赶到病房的时候,孟烟正靠在病床上,眼神怔然。面庞被光线晕染得雪白。目光对视那瞬,孟烟弯唇。
“织姐。
连织眼里念泪:“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连织上前紧紧抱住。
“你睡了一个好长的觉,春去冬来,都快一年多了。”
孟烟哽咽:“这么久吗?我感觉我好像在不断做梦,梦里你不断的和我说话,我好想回应你,可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就不断挣扎啊挣扎,走过茫茫沙漠,扑腾过好大一片海域,我睁开眼睛就到了这。”
连织闭眼:“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织姐,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没有!你没有!是织姐对不起你。”
一滴泪沿着连织眼眶滑下,她道,“孟烟过了这个月就是春节。”
孟烟微愣。
“你弟弟来信说你家里已经开始准备年货,他给你准备好多东西在等你。江仲鹤过了冬天,也离执行死刑不远了。”连织看着她,“等你彻底好了,我们回家过年好不好。”
“好。”
整个上下午连织都在医院陪孟烟聊天,她才刚醒,即便有连织经常帮她经常做按摩,但躺了快一年肌肉仍然有一定程度的僵化,连织就和医生讨论她康复的训练计划。期间陆野和宋亦洲来探望,病房都是祝贺孟烟醒来的康乃馨,两个男人看起来都和织姐关系不一般,孟烟轻扯连织衣袖,问他们是不是都喜欢她。
眼神骗不了人,连织也没想否认,大方承认了。
孟烟趁他们不在,轻声:“那谁大谁小啊?”
连织险些喷了出来,孟烟肯定是之前在会所学坏了。
她担心孟烟再问出更雷人的,索性把陆野宋亦洲都赶走。
连织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傍晚,晚霞红透,有飞机擦过云层留下锯齿般的纹路。
买咖啡的时候小哥给她拉了很漂亮的拉花,连织答谢后,又买了杯。
车子楚在各种风波之后已经回国。
连织突然起了心思,在上千条公事公办的邮件里突然问她。
有时间吗?请你喝杯咖啡?
车子楚很快回道。
地点?
民南路旁边公园的第三颗柏树,十五分钟能到吗?
巧了,我就在这附近。五分钟。
连织将保温的咖啡挂在树枝上,踩着高跟鞋缓缓走远,街角的阿姨在卖红薯,飘来的气引人垂涎,而即使冬季,公园里遛弯的人也不再少数。手机里这时传来车子楚的消息。焦糖拿铁,谢了。
连织会心一笑。
还是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