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荆默,自小相识,原本的你是什么样子呢?哈哈哈或许等你有一天想起来,你会明白。但是荆默他是你的软肋,作为未来的一宫之主,不能有这样的人存在,如果可以,属下一早就杀了他了。是你的父亲,心软了,决定放他一条生路,只是废了他的武功,让他还能够继续待在琼华宫,秦禹峥,但凡你有一点良心,就不该在你明明知道,你父亲的死不简单,却不去为他报仇!”
“本座的软肋吗?”秦禹峥垂眸思索着,神情发怔。
可为何他的记忆里,对此没有分毫印象?摄魂之毒影响居然这么深吗?
“心软?在你眼里,本座的父亲竟是个慈父吗?”
秦禹峥听的想笑,却又感谢他的父亲,他甚至想给他的父亲磕个头,谢谢他“心软”一次,放荆默一条生路,秦禹峥眼角流下心疼的泪水。
严古看不懂秦禹峥,放完狠话,身体虚的厉害,大口大口的喘气不停。
“本座这就告诉你,是这个怪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并且将他千刀万剐,却仍嫌不够。”秦禹峥恶劣的用淬了毒的字眼说着。
毒火在一旁听的想捂耳朵已经来不及了。
严古瞪着血眸,苍老发白,满是血水的脸上,盈满不可置信。
“秦禹峥,你这个疯子!怪物!”严古愤怒到极致,歇斯底里,破口大骂。
秦禹峥说完,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被人这样辱骂,心情也不受影响。
过去的他是什么样子,秦禹峥已经不记得了,正如严古所言,或许只有他自己想起来,才能知道他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吧。
各种肮脏难听的字眼,缺水干哑到极致的喉咙,却仍持续不停的嘶喊吼叫。
严古是秦禹峥父亲身边一条无比忠心的狗,这一点没错了。
秦禹峥立在原地,神情自若,静静的听着这凄厉的谩骂,严古真心实意,仇恨的样子,骂到秦禹峥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回想,他真的是般心狠的白眼狼吗?
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个没有心的怪物吗?
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人,怎么配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秦禹峥想着想着,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怪物也好,疯子也罢,这些都是他。
他原本就,肮脏,狠毒,残忍,无情。
在这等级森严,试炼残酷的琼华宫,难不成还想培养出一个有情有义的未来的一宫之主吗?
等严古彻底骂够了,秦禹峥神情淡漠,缓慢道。
“想知道全部的事情,就给本座痛苦且悲惨的活着,你必须为伤害荆默付出惨痛的代价,等本座记忆恢复了,你若是还没死,本座会亲自来告诉你,本座是如何一刀一刀弄死你敬爱的主子的。”
严古喉咙都出了血,恨极,却也不能说出一句话了,只是怒瞪着,用这个世间最为狠毒的诅咒,咒骂着。
秦禹峥彻底没有想再谈话的兴致了,转身就离开了。
一旁被迫听了全部,早已满身冷汗的毒火,灰溜溜的跟上。
秦禹峥独身一人,走在回凌霄殿的路上,毒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满腹乱七八糟的信息量,还有聚于心头的恐惧,他知道这么多,以刚才的信息来看,他家主上,会杀人灭口吧?
就这样,秦禹峥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更没有用轻功,只是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毒火也不敢开口,静静的跟在后面。
不知为何,秦禹峥停下了脚步,毒火直起身看去,前方是一处断崖。
毒火心头一跳,心脏砰砰直跳,主上要在这里杀死他吗?
不不不,属下什么都没听见,不要杀我啊……
毒火第一次心绪这么乱七八糟。
“像本座这样的人,也配得到救赎吗?”
毒火闻言,内心停止哀嚎,思索一瞬,主上是在跟他说话吗?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大着胆子道。
“回主上,您现在是一宫之主,生杀予夺都在您手中,没有人能反抗您。”
秦禹峥没有回话,毒火也不敢再开口。
夜色鬼魅,寒风萧瑟,林中鸟雀惊飞离去,整座后山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光亮,显得有些孤寂可怖,就这样,在这冷风之中,秦禹峥孤身站了许久,久到身体的都没有温度了,冰凉冰凉的。
毒火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他也不怕了,主上若是真想杀他,估计早就动手了,现在还没有动作,就说明,主上没想杀他,毒火失落的叹了口气。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