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鸡鸣大白,黎明矣。
邵真走至床边,听着侯爱凤那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知一夜的折腾,奔波全部溶化在这一刻。
打了一个呵欠,“大憨侠”说:“小子,你不累我可累啦。”
有点歉然的笑笑,邵真说:“对不起,我倒给忘了。。。。”
忽然,“大憨侠”哦了一声,插嘴说:“噫,那老头子怎还没来?”
邵真也猛然想起的说:“哦,是了,姜前辈把他给忘了。”
说着,啊了一声,邵真跌足说:“啊,咱忘了告诉他在哪里!”
几乎是要跳起来,“大憨侠”失声道:“完了,那老头子一定把我咒死了!我得赶紧去找他!”
邵真忙道:“我也去!”
“不,你留在这里陪侯姑娘。”
“大憨侠”忙道:“我找到老家伙,便马上赶回来。”
一会儿,门被推了开来,走进两名婢女。
一名婢女端着盥洗器具。
一名婢女手里捧着一盘方碟子,上有三样卤菜,和一盅稀粥。
邵真谢过之后,便盥洗进食,稍顷,婢女来取回器具,时已日上三竿。
邵真坐在床边,默默的等着侯爱凤醒过来。
他虽一夜没睡,然脸上并无丝毫倦容,他那张苍白的脸,又涌上了那层过于稳沉的肃穆,和过于平静的淡寂,
突然,侯爱凤张开了眼,她显然是睡足了,惺忪的两眸一映上她所不熟悉的景物,吃惊的一坐而起,本能张口道:“这,这是哪里?”
大喜,邵真忙道:“爱凤,你醒来啦?”
猛才发现床畔坐着有人,侯爱凤惊喜的叫了一声道:“噢,知哥,是你!”
说着握住邵真的手,喜极的道:“知哥,我做了好几个噩梦;我以为我成了鬼灵……”
笑着打断她的话,邵真道:“丫头怎说不祥话,先别说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侯爱凤连忙吸了几口气,欣喜的道:“没怎样了,除了感觉上有点累。”
心中无限欢悦,邵真道:“无关紧要,休息个两三天便没事了。”
探手滑入被里摸着伤口被包扎着,侯爱凤倏地泛起了两片羞涩的红潮,她俯下蓬松的螓首,细若蚊声的道:“知哥,是你……替我包扎的?”
哦了一声,邵真连忙道:“噢,不是我,是这里的大夫。”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她是女的。”
不好意思的抬起了头,侯爱凤掠了邵真一眼,问道:“这里是药铺子?”
话落,中年妇人姗姗走进来,她身后跟着那名紫衣少女,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箱子。
邵真连忙起身施礼,说道:“大夫早。”
中年妇人微笑着还礼,她看来面带倦容,显然昨夜够累了她。
紫衣少女依然是那副神色——冷漠。
她一进室里便把木箱放在几上,呆站在那里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