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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毒之事尚未查清,所有人不得离宫。
谢绾只能回到偏殿。
殿中燃着蜜合香,氤氲的香气为整个房间笼上一层薄雾。
谢绾走到窗边,坐在那摇椅上,看着外头那株梧桐树,神色怅惘。
今日……
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撑着下巴,眼眸里,尽是失落。
至于那失落的源头,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门口的帘子被撩开,熟悉的步伐踏进来,男人那侵略性的气息,打破殿内的宁静。
眼前暗了一下,男人的影子将她罩住。
谢绾的视线顺着那暗影,慢慢往上抬。
脚蹑祥云靴,腰佩短刃剑,一身月白色绣着蟒纹的常服,剪裁得体,将他本就修长的身形,又拉高了几分,气势愈发摄目。
唇似棱玉,眸若载星,高额挺鼻,俊美无双。
谢绾垂下头,摸着自己手上的玛瑙镯子,没有主动开口。
李承赫的声音先落下来,带着让人心寒的冷漠。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想死,自己寻死便是,不要带上太子府。”
“若再敢……”
谢绾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了。
她泪流下来,顺着眼眶,颗颗砸在心上。
“李承赫,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在谢府十年啊……你扪心自问,谢府上下可曾薄待了你?”
“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将你视若亲子……给你请最好的师傅,教你读书写字作画……为你看病,为你疗伤,为你几乎散尽家财……”
“谢绾姐她……她五岁便认定你,那么多年啊,直到她死,你都是她的唯一。”
“可你呢?”
“你的太子之位坐的太舒服了是不是?你摇身一变成了这世间最尊贵的人……你高高在上……你大权在握……你真的好潇洒啊!”
“从前都忘了吗?”
“一个人真能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吗?”
谢绾缓缓站起来,攥住他的衣领,逼他和自己对视。
“李承赫……你真该死啊。”
“不是现在该死,不是十年前该死!”
“是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你奄奄一息躺在桥下,你百毒缠身气若游丝的时候……你便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