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玉珩思慕她是真。
斐玉珩拖延着不成婚也是真。
她解释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只觉得好痛啊。
那麻木了很久的心脏,时隔多月,终于迎来了第一次锥心彻骨的痛。
原来世间除了亲情、除了爱情,还有友情这两字,也能伤人。
她大口的喘着气,以此来缓和那抽搐一样的心痛,可抬眸时,却看到了一艘熟悉的船舶。
白日里,姓黎那臭小子开的那艘异常招摇的南洋船舶,堵在了前方。
隔着灯火,人流和水面,那庞然大物,恍若一尊巨兽,镇在水面之上,拦住了她们身下花船的去路。
船舱内,斐香衾也发现了异常,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二话不说,立刻差人将谢绾和李沁儿压到船舱内,当着她们的面杀了那仅剩的九个幼童,在满地鲜血中,质问瑟瑟发抖的船夫。
“怎么回事?对面是哪方的势力知道吗,为何要拦路!”
船夫苦着脸解释说,“……这艘船白日里见过,船主是南洋那边富商黎家的,并不是荆州城的势力……”
“船上的主子似乎是个幼童,性格散漫骄横,应该不是故意挡路的,小人这就去驱赶!”
斐香衾闻言,冷笑道:“反了天了,毛都没长齐的玩意敢拦我的路,真以为谁都敢在我面前嚣张吗?”
她拦住了船夫的动作,决定出手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
敢挡她的路,真以为她是吃素的?!
“箭矢准备,射杀对面船只!”
……
当第一只带着火焰的箭矢射到巨船上时,李乾一手按在桌面上,粉雕玉琢的小脸滑过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她也不看看彼此船舶的体量,就这么动手了?”
血三在旁解释道:“过于自信吧。”
“据说安太后养了一群弓箭手,百里穿杨不在话下,想必她带了一部分弓箭手来荆州,正埋藏在那花船之上。”
“如今入夜,咱们船的面积更大些,更好瞄准,烧得也更快,对面以为我们是普通的富商,没什么反抗的手段。一波箭矢射过来,船身自燃,不攻而破。”
李乾冷笑一声,“烧起来?做梦呢吧!”
他这艘南洋商船,是六岁那年环佩姑姑送的生辰礼。
养在南方的水域上,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这巨船虽看着像木制,其实外层用的是精钢包裹,之所以涂上木纹,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别说用火烧,就是用雷劈都着不了火!
而且,这船舶的后舱上,还藏着他的秘密武器——
改装的火炮!
两大杀器在手,对面的安太后想攻下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来而不往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