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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听到动静,方觉自己居然睡了一觉。
他把盖在身上的褥子掀开,看见桌上摆好的饭菜,待对方转头,立刻低着脑袋,慢慢靠近。
“严爷,我睡着了。”
连几时到床上躺下都未察觉,是严爷抱他上去的吗?
严融之正在煎药,道:“吃了饭再喝药,睡觉利于恢复,秦元让你多休息。”
林殊文挪到石灶边,注意到平日摆放不整齐的酱料罐子都已被归置得整整齐齐,愈发羞愧。
他胃口小,虽然饭菜备得并不多,却还是特意留出一份,乖乖等严融之过来吃饭。
林殊文睡了一下午,发边出汗。
严融之看少年喝干净莲子赤豆糖水,不由低笑,夜色前还打了两桶水烧热。
少年身子出过汗,洗了全身和头发是很舒服的。
严融之坐在院子外,屋内烛影摇晃,看见门后探出纤细的身影,让对方到身边坐下。
林殊文手上拿着一块干布,面颊半湿,头发也没干。
他依言坐好,却见手里的布被接走,严融之在为他擦拭头发。
林殊文放在膝盖的手紧握,一字不吭。
除了原来在身边专门伺候的仆人,还不曾有人为他亲手这样做过。
本就混乱的心绪又变得忽上忽下的,林殊文心道:自己怎么又病了?不是才喝了药?
翌日,林殊文自己找到秦元家门外,敲门。
舒展懒腰的秦元打着呵欠出来,看见少年,吓一跳。
“小林先生哪里不适?”
林殊文坦言:“这几日心口总觉慌悸,比饿过肚子头晕目眩时更甚。”
秦元小心把少年请进屋,仔细诊脉。
脉象虽有点弱,却平稳得很。
他问:“这几日先生可有多加休息,按时用饭服药?”
林殊文点头。
有严融之看着,连片刻的偷懒都没做过,吃了睡睡了吃,很容易昏昏欲睡,再醒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秦元皱眉。
他盯着魂不守舍的少年,问:“主子看管的?”
林殊文:“嗯……”
头发还是对方昨夜擦的。
秦元“噗嗤”笑了声。
“小林先生,这病我治不了,只有主子才能给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