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芳低着头说:“我今天去找浩然了,浩然在赵国。”
嬴政点点头:“嗯,我听说了。”
寒芳一怔,心道:果然什么事也瞒不过他。迟疑着问:“你不生气吗?”
“我为何生气?”嬴政笑问。
寒芳用手摸着他的胡须,诚挚地说:“蚊子,我们既然是夫妻,就应该坦诚,我不想瞒你,我初来这里,举目无亲,一直是浩然照顾我。起初我并不喜欢他,还不想他纠缠我,可是后来我喜欢上他,也曾想过和他相守一辈子。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孩子,你又对我这么好,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只是他的那份恩情,我想还,我希望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嬴政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命人帮你找他了。”
寒芳惊异地望着他。
嬴政微微一笑:“你不要忘了,他也是我的朋友。”
寒芳攀住嬴政的脖子,欣喜地道:“蚊子,你真好!”
已经在邯郸停留了十几天,寒芳静静等待着浩然的消息。她坐在窗边看着园内偶尔有一两片落叶随风飘落。
内侍进来启奏:“启奏王后,王翦将军求见。”
寒芳暗自纳闷:王翦这会儿怎么来了?对内侍说道:“请他进来。”
王翦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刚要跪下行礼被寒芳制止:“王翦,你就不要再多礼了,你还不知道我?”
王翦微微一笑也没再拘礼,说道:“浩然兄弟托人送来一封信。”
“浩然?信?”寒芳惊异地问,“他人呢?”
王翦摇摇头:“我也没见到他的人,只是一个送信人把信送了来,还带了口信说是他不想见你。”
寒芳苦涩地一笑,心里黯然:浩然一定是在生我的气,气我没有遵守诺言。他究竟为何做了赵王的男宠?他是想给宋国复仇吗?他为何连个报答的机会都不给我?
王翦察言观色,安慰道:“浩然兄弟一定有难言之隐。”
“嗯,我知道。”寒芳抬手接过信简,打开一看,寥寥数语:“一别十余载,相见不若不见。知尔今甚好,深感欣慰,吾也甚好,勿念勿念。”
寒芳合上书简,怅然若失。她知道有些事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机会。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相大白
赵国就这样被永久地扫进了历史的长河,成为历史往昔的记忆。
这日,寒芳像往常一样送嬴政上朝。她看着嬴政的背影远去,到书房整理散乱的奏简。
她把奏简分门别类摆好,再把批完的和没有批完的分开。
唉!每天他的几案上总是有堆积如山批阅不完的奏简,还不如普通百姓过得舒心。寒芳感慨着抱起一摞竹简放到旁边的几案上。
一卷竹简“啪嗒”一声滑落。
寒芳弯腰把竹简拾起来,扫了几眼,准备放回去,突然觉得这字为何如此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若不是当初在巴家细细研究过笔迹,这些古文在寒芳眼里看起来就全是一模一样的。寒芳捧着竹简细细看着,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再看内容是关于从各国搜集来的一些情报,报告人是李斯。
为何她会觉得李斯的字似曾相识呢?
寒芳莫名其妙地一笑,索性不予理睬。
寒芳收拾完书简,去看看还在熟睡中的两个孩子。睡梦中的儿子突然笑了笑,嘴边流下了口水。
寒芳扑哧一笑,拿起手帕给儿子擦了擦红红的小嘴,脑海里突然忆起那个睡觉也流口水的他……
寒芳停步窗前,看着渐渐融化的冰雪。被冰雪覆盖的土地和万物也□出来,就像深埋在心底的那份记忆,不经意间跳出心头。
不知道浩然现在怎样了?他人在哪里?他现在还好吗?
寒芳抬步走到书架旁找出在邯郸时王翦送来的浩然的信简,轻轻掸掉书简上的尘埃,拿在手里缓缓展开。就像展开一段尘封的记忆,慢慢回味着……
初恋时的甜蜜偶尔翻出来回忆一下,感觉是如此的亲切和温馨。她一遍一遍反反复复看着,一点一滴慢慢回忆着。
殿外,渐渐融化的雪地上,值班的内侍正在按照寒芳的叮嘱练习柔道。
一个小内侍比手画脚教另一个小内侍动作,边教边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笨呀,连依葫芦画瓢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