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颈。
他不就是喜欢曲晚这样安慰他,给予他希望吗?
所以谢礼,我现在拥抱你,安慰你。我在毒害你。我给你你求之若渴的温柔,亲口告诉你那是假的。
这就算做报复。
因为我马上就要出国了。
那天他醉醺醺的,卸下了一身防备伪装,褪去了桀骜不驯,一双湿漉漉的眼反复端详着我,似乎要将我刻在眼底。
我心几乎有些一抽一抽地疼,不知是恨的还是心疼,我想大概是恨谢礼,心疼我自己。
我叫了车把喝醉了的他带回范家的别墅,刚想把他扔沙发上回房睡觉,突然被他一只手抓住。
「给我弹琴好不好。」
我刚要拒绝,却又看到了他那双湿漉漉的眼。
因为喝了酒,眼尾有些殷红。
很勾人,没人拒绝的了。我笑了一声,说:「就当巩固这场骗局。」
一首流畅舒缓的旋律在空旷安静的别墅里响起,是门德尔松的夏夜午后之梦序曲。
我余光看到谢礼的眼中流淌着些许化不开的痴狂。
就这么迷恋这张脸,哪怕我今天穿了黑裙?
我心里讥讽嘲笑着,一曲弹完便要起身走。
他突然一只手拽过我,把我按在餐桌上环抱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脑勺,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的吻霸道而深重。
我招架不住,没到一回合便败下阵来,生理性的眼泪挂上眼角。
他凑在我耳边说:「秋枳,好想把你关在只有我的房子里,天天看你弹琴。」
我听后弯着眉眼笑了,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问:「谢礼,你是喜欢会模仿的金丝雀还是不听话的百灵鸟?」
他顿了顿,眼神一瞬间闪过凌厉的锋芒,接着又化为柔和。
「不论金丝雀还是百灵鸟,我喜欢你。」
他拉起我的手,在我白皙的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如同恶魔中的绅士。
我垂下眼去凝视他,这个少年亲吻时收敛了周身所有桀骜阴郁,唯剩虔诚与专注。
就像在透过亲吻我来寻求信仰,只是那个信仰是谁,不得而知。
我笑着低头回吻他,笑出了眼泪。
可惜我不是金丝雀也不是百灵鸟,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