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瑾谦垂眸不语,极其缓慢
地转着佛珠。
“真是这样吗?”蔺易胜大吃一惊,失望而愤怒地起身,“难道你不清楚她为何会有那样的遭遇?她的人生因此被毁,你却记恨着她?那她要记恨谁?”
“她难道不该记恨你吗?”蔺瑾谦脱口而出,下颚微扬,倨傲而清贵。
蔺易胜愣住了,怔怔地站着,又被问得欲言又止。
蔺瑾谦缓缓呼出一气,垂下眼,薄唇一张一合默默地念起了佛经以求静心。
“是该恨我。”蔺易胜吞下哽咽,走向了落地窗,微暗光线的照射下,他的身影满是落寞,“如果当时我没有答应母亲出国,就不会有后来这一切了。可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没用,我现在只想保护好她,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
“既然你想保护好她,又何必来找我?”
“你是她的丈夫!”提起这个不愿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蔺易胜的心更痛了。
“丈夫不代表一定要保护她,更何况,你应该知道,我即将迎娶凌姝。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
“迎娶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不是吗?再者,现在蔺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和凌姝的事情,恐怕得搁置一段时间了。”
“纵然如此,我娶凌姝也是既定的事实。”
“你……”蔺易胜气急,强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最后一次问道,“你当真不肯保她?”
蔺瑾谦缓缓抬起眼来,眸中光芒坚定坚决,“当初她的人生轨迹因你改变,昨晚的寿宴她本可以不出现,是你把她接了进来,说起来也是因你才牵涉其中,你既然想保护她,就不该假手于人。”
蔺易胜紧抿起了唇,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为穆黎感到彻骨的绝望,有一个急功近利的父亲,还有一个冷酷无情的丈夫。
好,他不请任何人帮忙,既然都是因他而起,他就亲自来解决!
一言不发地,蔺易胜拂袖而去,书房的门摔得震天响。
蔺瑾谦握住了佛珠,取下,放在了一旁,坚定的眸光渐渐浮现出恼恨……冤有头债有主,他早就说过,是清算的时候了。
……
人命这类骇人听闻的案件,侦破的速度没那么快,何况还是一起疑点重重线索极少的案子。
穆黎待在梨花溪一整天,时刻关注新闻,不见任何风声,她想了许多,还是决定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正常生活上班。
昨儿下午,蔺易胜来了一趟,想来是为案件前来,但不知和蔺瑾谦聊了些什么,两人不欢而散。
蔺惜又被送离了梨花溪,问起来,罗赫只说蔺瑾谦不想让蔺惜听到不好的东西,才把她送去的专门照看的机构,整日早出晚归的,比她上班还要忙。
蔺瑾谦也不再下楼用早餐,由家佣送去书房,不见踪影。
整个梨花溪空荡荡的,笼罩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仿佛命案不是在青峦山发生的,而是在这儿,在这里的后山。
拜谷工作室这边亦是稀奇得很,穆黎一到,就听陆琳说,谷文琛受其父亲谷松相邀,一同到国外参加世界级的心理研讨会去了。
偏偏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