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以为“伐天”行动不能缺少自己,这是独属于他目空一切的傲慢,而赤?则认为“长眠”不需要任何羁绊,这是她作为高维生物的纬度傲慢。
你说崇他到底有没有把柱间和斑当做朋友,这谁又能知道,他一开始不过是对他们拥有着那“难以登天”的梦想的欣赏罢了。
你说赤?到底有没有把日向,把木叶当做自己的家,她会很肯定地告诉你,她从来没有,至于扉间等人,她也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也许会有些不舍,但也就是一些罢了……
“妹妹……”
“叫我赤?吧,反正我们都没有名字不是嘛?”赤?轻笑了一下,“崇。”
“好,赤?。”
崇的心不知道被哪几个字触动了,狠狠地跳动了几下,一股莫名的情感迅速蔓延。
“如果……”他突然就很想对赤?说他不想回去了,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念头在那一刻几乎达到了顶峰,疯狂地占据着他所有的思维。
赤?却残忍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
崇瞪大了那双空洞的眼窝,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让自己说话。
赤?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会帮你的,”
“就冲你的傲慢。”
“我想看看你的傲慢会不会也把你带入死地。”
说着,赤?的眼睛变得异常明亮,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兴奋和期待,她仿佛在期待一些东西又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变成了熔金色,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而耀眼,她的瞳孔变成了墨黑色的竖瞳,如同深渊一般,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崇,仿佛要将他看穿,在那一刻,一阵宛如天崩一样的精神威压笼罩了崇和整个结界,那几乎浓郁到实质的精神元素疯狂四散然后又被她全部收拢回去。
她戏谑地勾起嘴角,仿佛是一个期待好戏开场的疯子。
“赤?……?”崇感受着她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陷入了不解。
……
时间回到一分钟之前,赤?说崇“傲慢”的那一刻。
她的精神宫殿之内。
赤?站在那扇纯白的巨门之前,微微低头看着阻止白门继续打开的独属于青铜与火之王力的象征的“七宗罪剑匣”。
崇想要一把剑,最好的剑。
赤?继承了诺顿的一切,不过那所谓的一切不过是诺顿仅剩的权柄罢了,在他不断被杀死然后重生的轮回里,他的炼金权柄早已经被夺走了。
如今的赤?怎么可能用这种十不存一的炼金权柄造出一把好武器。
唯一的办法只有,仅剩的七宗罪剑匣里的七把“可以杀死龙王”的顶级炼金武器了。
真正的七宗罪剑匣于“言灵·灼龙”中随诺顿而去了,不过其意被残留一点灵魂碎片的康斯坦丁截取了,成为了青铜与火之王仅剩的“力”了。
赤?看着七宗罪的剑匣上的裂痕微微一笑,心中想着:它能挡住这扇白色巨门这么久也是不易了。
在她寂静无声的精神宫殿里,赤?慢慢地走近了剑匣,她轻轻地将手抚在了剑匣之上,感受着它那复杂的炼金矩阵纹路和力量,然后,她粗暴地拍了拍剑匣,似乎在表达对它的不满。
剑匣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在回应赤?的拍打,然而,尽管如此,上面的裂痕并没有扩大,仍然紧紧地阻挡着门的打开。
赤?凝视着剑匣然后又抬起头看向这扇庞大的门,自言自语道:“这扇为我提供精神力的大门真是每时每刻都在试图敞开啊,学学那扇巨大的黑色巨门不好吗?为什么你没有锁链绑住呢?”她试图推了推巨门敞开的那一侧的门,希望能够不靠剑匣就能把它推动,但门却纹丝不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锁住。
赤?并没有感到惊讶或失望,反而露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她也不过多纠结,于是,她再次把手放在了七宗罪剑匣之上,感受着它的颤动,这次,剑匣仿佛知道她即将做什么,再次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在向她抗议或者是劝诫。
赤?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别抖了,今天之后,碎了的你就不会再抖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心,似乎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剑匣的颤动渐渐平息下来,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去吧。”赤?手下轻轻一推。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七宗罪剑匣竟然开始缓缓移动起来,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它一点一点地推动着白色巨门敞开的那一侧,每一次推动都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
与此同时,剑匣的表面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痕,这些裂痕不断蔓延,如同蛛网般覆盖了整个匣身。
剑匣在悲鸣,在颤栗,又或是在激动,在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