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皆是本地的子弟兵,心忠于凉州,绝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可一想纨绔惯了的杨霖,怎能听懂其中深意?
他饶有兴味地翘起嘴角,坐在马上翘起自己的宝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昂起脑袋,宛若一只骄傲的公鸡。
“当然了!本将军这靴子可是鹿的皮毛,不是寻常人能买得起的,只在京城有货!”
话落,凉州众军心中都涌出一丝嫌恶。
越是久经沙场,身在边关之人,便越知道环境的残酷。
边境驻扎过的都是苦日子,不像京城那么繁华。
这些粗老汉最厌恶,听到的便是这些纨绔子弟嘴中的稀罕物件。
说他们凉州没有,京城有。
祝耀笑了笑,也丝毫不留情面。
“杨将军,恕我难言。若没有凉州边疆将士驻扎,保护我大洛土地,那何来京城的繁华?”
此话一语中的,杨霖一愣,这才察觉出凉州军的杀意。
他垂眸,眼睛对上洪靖。
这位老将军眉毛都拧成了川字,一双眼眸宛若鹰虎一般,目光灼灼恨不得要将他的皮肉撕碎。
他吓得浑身一抖,有些哆嗦,对方人多势众,他也只能乖乖的从马上爬下来。
祝耀盯着他下马的姿势,只觉得滑稽。
杨霖压根不是翻身下马,而是从马背上爬下来。
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军营也并非是京城的虚伪之地,将士们哗然一笑。
“怪不得要人牵缰绳,脱靴子,原来是连马背都下不明白。”
“哎呦喂,咱们凉州七岁小儿都能随意翻身下马,他都人高马大的,竟还比不过穿开裆裤的小娃娃。”
“朝廷派来的将军还真是敷衍,此人能帮得着咱们什么?不添乱都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