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志刚转头向她看了一眼,倏然一笑:“贱人,你们……都要给老夫……陪葬!”
凤歌高度戒备着,谁知他却慢慢倒退着走到墙边,他们刚才就是经过那堵墙上的一道门进来的。
凤歌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想干嘛?离开吗?
成志刚对着她又是一笑,凤歌心里一沉,她看到他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狰狞的得逞之色。虽然不明所以,但她下意识里知道要阻止他,身子比脑袋反应更快,人已经向着他飞奔过去。
成志刚笑得更得意了,他胸口还插着一根铁刺,血一直在流,却不管不顾,右脚慢慢,慢慢的用力,用力踩下去。
凤歌的心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一股恐惧袭上心头,彷佛他踩的是她的心。
眼看就要奔到他身前了,他却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地上还有许多断折的铁栅栏,上面的铁刺还是向上的,他就那样重重的倒在上面,被刺了个正着,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着他倒下去,蓦然,一声闷响,冰窖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晃得凤歌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地震了么?
她趴在地上不敢动,人祸不可怕,天灾才真正令人胆颤心寒!因为在天灾面前,人,渺小得连蝼蚁都不如!
过了一会儿,却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她慢慢抬起头来,却一下子看见成志刚瞪大着眼睛躺在那,她也瞪着眼睛静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见他好像连呼吸都没了,才握着匕首慢慢走过去。很谨慎地走到他头部,一脚踢过去,没反应,再踢一脚,还是没反应,应该……死了吧?
可是,她依然不敢放松,电视或者小说都有教过,好多高手都会存着一口气,就等着有人凑近来才发出最后一招的,所以她才不会自动把机会送上去。所以她才会选择走到他头部,而不是脚部,他若是很能跳起来,肯定会使向前扑,而不会是向后。
好吧,不得不承认,她是在害怕了,再大胆,此时此刻,独自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又不是死人堆里长大的,说不害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冰窖里真的很静,静得只有她略显粗重的呼吸,静得她能听到自己跳的很快的心跳声,怦!怦怦!
又过了一会儿,眼见得他这么久都没喘过一口气,想来应该是死了,于是就想把他搬开,她刚才看得真切,机关就在成志刚身下。
刚弯下腰,突然,一声很轻微的呻,吟声响起,在这死寂的冰窖里,即使是很轻微的声音都能得到无限的放大,本来就高度紧张的凤歌吓得头皮发麻,手一抖,匕首差点落地。
咬了咬牙,定了定心神,悄悄地抬起头来,借着成志刚那肥胖的身体作掩护,慢慢地看出去。
赫然见成夫人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张已经肿得辨不清容貌的脸上血迹斑斑。
凤歌立刻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某部恐怖片的女鬼。
诈尸?还是也有人穿越过来了?又或者她本来就没死?
紧接着就听得她喘着气,轻轻地叫着:“风……风……”
她被成志刚最后那一掌打得昏死过去,现在还能醒过来不过是心中
有着执念,让她强撑着一口气而已,加上脸肿,嘴里像含着东西,说话更是口齿不清了。
凤歌想了一下,终于还是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淡声说:“我是凤歌,你是叫我吗?”
成夫人费力想要睁开眼睛,只是她的脸是在是肿得厉害,左眼连睁开一条缝都难,咧了咧嘴,似乎是想笑,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十倍,对着凤歌的方向说:“你……没事……就好!”
右手缓缓举起来,摸索着扯开衣领,露出戴在脖子上的一块半月形的玉坠,“这是……阿郎送我的……定情……之物,请你……交给我儿子……天赐,把我……把我烧了,骨灰……带回去……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