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古兰对着水面自己端详自己的脸。
距离上次这么仔细看似乎已经过去很久。
她其实一直不算喜欢自己的脸,小的时候她觉得这个脸不像女孩,后来觉得这张脸长得不像格根塔娜,所以阿木古兰不常看。
官其格骂她简直就是男人。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她的脸倒是长开了,褪去了婴儿肥,最后的那一点柔和也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阿木古兰的错觉,总觉得现在的脸看着很凶。
是眉头皱起来了吗?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是放松了一点。
还是眼睛?单看眼睛也没什么变化啊?
还是表情?她扯出来一个笑,又迅速收回了,笑意根本到不了眼底,看着有点瘆人。
“您看什么呢?”其其格的声音传来。
“我看着自己好像比以前凶了。”阿木古兰随口答道。
“我还以为您一直都是这样呢。”其其格说。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这个脸变柔和点?”阿木古兰问。
“你把我眉毛修一修,改成你那种细细的。”
“您不适合。”其其格说。
她的眉毛浓密上扬,英气十足。
换到其其格这里是舍不得动的。
“您这样就很好了,看着很帅气。”其其格真诚道,“汉人都喜欢这样的。”
阿木古兰欲言又止。
最后决定自己动手。阿木古兰把自己身上的装扮让其其格改了改,头上的小辫、手臂的银饰还有发间的装饰都加上。
最后的效果,阿木古兰自己评价了一下:“像个女的。”
“您别这样说。”其其格反对,“您有您自己的样子。”
“好好好。”阿木古兰说,“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其其格说。
“我是?”
“大小姐。”
“我几个月前干了什么?”
“您救了一个重伤的汉人。”
两个人细细对了一条又一条,直到阿木古兰确信其其格已经全都记好。
阿木古兰带着十个人便向东边直直地过去了。
这天,正好是王明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