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边沈淮说完了,太子赵旸并没有评价什么,只是看向了沈湘,问道:“那么沈湘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esp;&esp;沈湘并没有看沈淮一眼,只道:“投敌之事纯属无稽之谈!我承认我带兵无方,最后才导致了安西之败。我虽然之前在西域征战多年,但到了安西却是大意轻敌,甚至没有多了解安西的地形,才出了与大部队走散这样的事情。在走散的时候,我还曾遇到过宋悟将军手下的一位军医,那位军医可为我作证!”
&esp;&esp;赵旸道:“那军医在何处?”
&esp;&esp;马殷急忙把早上才到了京城的阿水从身后拉了出来,恭敬道:“殿下,这位就是宋悟将军麾下的军医阿水。”
&esp;&esp;阿水站在堂上倒是落落大方的样子,他看了一眼沈湘,便憨厚地咧嘴一笑,向堂上的两位尚书与太子行了礼,口中道:“窝是阿水,在宋将军麾下做了好几年军医咧……”
&esp;&esp;沈湘倒是还罢了,马殷在西南呆久了这样怪口音也听多了,而堂上的其他人都是地又提起了沈玉婵的事情。
&esp;&esp;那天他提了想娶沈玉婵之后,沈清与姚夫人说过,之后姚夫人也与庄夫人暗示过一二,那个时候庄夫人一心都在沈湘身上,压根儿没有多想,这会儿听到马殷正大光明提起来,于是咬了咬牙,说道:“既然马兄弟有这样想法,我一会儿问问小婵,若是她也愿意,便做了这桩婚事!”
&esp;&esp;马殷道:“若是三姑娘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的。”
&esp;&esp;庄夫人草草应了,回去绿桑园之后,便把沈玉婵找出来把这件事情给说了。
&esp;&esp;沈玉婵先是一愣,她万万没想到马殷会看上自己还想娶自己的,她疑惑问道:“这马叔叔……为什么要娶我呢?”
&esp;&esp;庄夫人在回来路上倒是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了个明白,于是道:“他来咱们家,说是要帮你父亲,可最开始就说了是有求的,他与你二婶就说了想娶个太太回去,谁知道他就看上你了?”
&esp;&esp;沈玉婵沉默了片刻,她并不是不懂事的人,也知道马殷在沈湘这案子上起了多大的作用,若是马殷以恩要挟,她还有个拒绝的空间,可现在他那么说,若是她一口回绝,反而显得沈家是无情无义了。
&esp;&esp;庄夫人又道:“你先想想,明日我去兵部大牢见你父亲,也问一问他的意思吧!”
&esp;&esp;“我答应了。”沈玉婵抬眼看向了庄夫人,“就算是报恩吧!为了报答他救了我父亲,我嫁给他也没什么,虽然他年纪大一些,但也知道疼人,不是么?”
&esp;&esp;一听这话,庄夫人忍不住哭了出来,道:“小婵……你先且不要这样快答应,想一想再和母亲说,母亲也要去问问你父亲的。”
&esp;&esp;沈玉婵道:“也不必用这件事情去扰了父亲,父亲就要发配涯洲,明日母亲去见父亲,就说些开心的事儿,免得父亲在路上也不安心。就说我是自愿的,我觉得马殷人好,所以愿意嫁给他,也不要叫他知道我是为了报恩……母亲,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就听我这一次吧!”
&esp;&esp;庄夫人泪流满面,她一把把沈玉婵抱在怀里,哽噎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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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贞娘与沈玉娇纠缠了数日罚银的事情,最后仍是周贞娘从大房拿了钱去兵部把沈淮给赎了出来,一手交罚银一手放人,周贞娘也知道这不能拖太久,拖太久就要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esp;&esp;可她仍是不甘心的,在回来路上便和沈淮嘟哝了这罚银的事情,说着说着就开始抱怨家里面都没银子了,沈玉娇把持着公中,竟然连罚银都不愿意出。
&esp;&esp;沈淮却是没有心思去听的,相比沈湘的发配涯洲,他觉得自己被贬为庶民永不录用更加难过,沈湘将来只要遇到大赦就可以回来,若是朝中有人想起了他曾经的功绩说不定就会让他起复,可他呢?他从此就成了庶民,永不录用!
&esp;&esp;周贞娘发现沈淮一直在走神的时候,心中也颇有些恼火,于是推了他一把,道:“老爷,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五娘,知道吗?”
&esp;&esp;沈淮冷漠地看了周贞娘一眼,嘲讽道:“教训她?我凭什么?凭我是庶民?凭她马上就是皇子妃?还是凭她的弟弟是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