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舒锦冷着脸,手腕挣了挣竟然挣脱不掉他,高声叫道:“大师哥!”
旋即一道冷风扑来,叙木南下意识伸出另外一只手打出一掌,那那人双掌相接,震得他往后一退,不由得放开了舒锦。等他稳住身形抬头一看,只见莫长青站在了舒锦旁边,朝着他看来,淡淡问道:“阁下从哪里来?”
“大师哥!他们是来找幺六姐姐的!”舒锦愤愤不平。
莫长青示意她先莫要讲话,接着问道:“阁下找幺六姑娘是为何事?”
叙木南听他言辞客气,也就客气的拱了拱手,当下把事情原委全部说了一遍,莫长青听罢,点了点头:“阁下深情难负,只是如今幺六姑娘已经不在我们千机门了,我的确挽留过她,可她执意北上,我们便任她去了。”接着又将幺六的遭遇讲了一遍。
叙木南听得这番经历,心底已经凉了半分,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多谢。”转身带着狐狸和楼小眉走了,慢慢的往山脚而去。
狐狸和楼下眉知道他心里不安,却不知如何安慰,走到山脚看到那条长长的河,狐狸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暗影阁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她们说六姑娘正往山雨城的方向去,我们可以回去寻她。”
叙木南抬头看着和上面跳动着的点点日光,不由得想起那个姑娘的笑容来,咬了咬牙,道:“走,回山雨城,一定要找到她!”
词曰:万里悲秋常作客,老来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幺六的心情并不似这般愁苦,但想来也差不了多少。
沿着千机门山下那条河一直往北走,走到晚上也没见着有什么官道,依旧是荒村野外,幺六就寻了株大树,削了树枝边上的枝桠,爬上粗壮的树干睡在上面。正值三月,草木生长,昆虫也渐渐的苏醒过来,半夜爬在幺六的身上,她惊醒过来慌乱的拍掉身上的虫子,扰得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清晨将将亮的时候又爬起来赶路。
她虽不知道去哪里,但总算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不知怎地,每次走路走得疲惫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眉目清亮的少年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前那块吊坠:要不要去山雨城找她呢?
可她如今这般狼狈模样,又怎能去见他。
思索许久,幺六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咬着牙连着赶了好些天的路,风餐露宿,这才看到前方出
现了官道,道旁立着简陋的茶棚,她坐在茶棚中休息了一会儿,又喝了些茶,她从未觉得这茶叶会如此的苦,在口腔里面徘徊不去,久久都是那股苦涩的味道。
再休息了一阵,幺六起身付钱,将身上仅有的几枚铜钱花了出去,当时从霹雳堂出来的时候,有一部分钱挂在如意的身上,还有一部分钱拿给了宴,身上所剩不多,在官道边买了两个烧饼来吃,就几乎没有钱了。
幺六想了想,走到正在温茶的茶棚老板那里问道:“请问老板,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可以典当物品的地方吗?”
茶棚老板笑起来很是慈祥:“姑娘想典当东西?往前一直走,进了城一问便知。”
幺六谢过这位老板,沿着官道一直往前走,不多时就看到一面高高的城墙,墙头上本来写着几个捭阖纵横的大字,但因为多年的风吹雨打,这几个字被磨得模糊不清,只隐隐约约辩得最后一个是“城”字,想来写的应当是这座城的名字。
幺六没有多想,进了城才发现这里街道热闹,同江南一样,扑面而来一股温柔的气息。她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欢喜,一路走过去看了不少街边小摊,那些小摊贩都热情的拉着她介绍自己卖的东西,幺六没有钱,只能不好意思的摆摆手,直到走到当铺中将自己身上的首饰珠宝全部典当出去,得了二十几两银子,这才折身回到摊边吃了一碗面。
面摊热闹,老板忙的满头大汗,幺六和其他人凑合着坐了一桌,默默的吃着面,心里盘算着要怎样在这里过下去。她喜欢这里,如果可以她会在这里长期住下去,但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赚钱,不然身上的银两花光之后,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幺六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斟酌半晌还是决定先找人问问,她便守着这碗面坐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西斜,天空变得红彤彤的一片,街道上的人渐渐散去,这位老板就快要收摊的时候,她才起身来,向着那位老板问道:“请问这位老板,这里有什么赚钱的活计吗?”
老板微微有些吃惊,道:“姑娘从哪里来?”
“我来自江南。”幺六道。
老板点点头:“看姑娘这番模样,也想必是从南方来的,想必做不了粗活吧?不知道姑娘你想做些什么?”
幺六想了想,她从前在家里的时候做过些什么呢,做为霹雳堂的三小姐,整日除了习武读书,向各位伯伯请安,再帮大哥做些任务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当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就难了。”老板思索一阵:“姑娘在这里可有亲戚朋友?”
“没有。”幺六又摇摇头。
“哎,那就,那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老板顿时为难起来,踌躇了许久才道:“城西有位卖字画的先生,最近在招书童,若是姑娘会磨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