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的火光在指尖明明灭灭,程白鹭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亮光,仿佛能从那微弱的光芒中找到某种答案。
火光跳跃着,时而明亮,时而黯淡,如同她的思绪一般起伏不定。
听到兰欣的问题,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翁瑶?我当然知道这个人,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我应该从来没跟你提过她的名字吧。”
兰欣轻轻抬起头看向她,“是我听家里人说的,赵廷洲和翁瑶早就认识,当初之所以来海城也是因为她,但是后来听说翁瑶结婚便放弃了。”
“我倒是不知道他们以前就认识,”程白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是婚后我们住在一起以后我才知道他身边一直有另一个女人,那个人懂点医术,会在他每次受伤的时候帮忙包扎伤口,也会给他缝补衣服,可是他不让我接触他身边的人,我也一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兰欣微微皱眉,“所以翁瑶就是你说的那个,赵廷洲在外面的女人?”
“是。”程白鹭面色挑了挑眉,脸上风轻云淡,心里却隐隐有些疼痛。
“那后来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兰欣又问道。
程白鹭看了她一眼,继而长叹一口气,“是因为有一次赵廷洲被一群人围殴断了几根肋骨,其中一根还穿透了内脏,需要送到海城的大医院紧急手术,翁瑶冒充我作为家属签字被发现了,然后就被人送到我面前了。”
兰欣有些意外,“是谁这么好心呀,该不会是你父母的朋友?”
程白鹭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那个人是她父亲为了让她和赵廷洲分开,托人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他和赵廷洲完全相反,一个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一个是家境优渥的外科医生,谈吐长相都比赵廷洲高出一大截。
她父亲原本以为接触了这个人之后会让她回心转意,却没想到她不仅放了人家几次鸽子,赵廷洲还在巷子里偷偷敲人闷棍,所以她对这个人还有几分愧疚。
对方也应当是对他们印象深刻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把翁瑶扭送到她身边,当时他那个眼神看起来就是在嘲讽她识人不清,为着看笑话来的。
压下心里的无奈和苦涩,程白鹭吐出烟圈,缓缓说道:“翁瑶说她是赵廷洲的助手,事出突然不得已才冒充我签字,倒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后来赵廷洲醒了以后和我说翁瑶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是结婚了的,让我不要多想。”
兰欣呵呵冷笑了一声,“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第二天就收拾包袱走人了,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我以为她是在赵廷洲来到海城后遇到的人,两人同甘共苦过,意识到我这种人和他三观不合才互生情愫,却没想到原来是他在老家的初恋情人,那一切就更合理了。”
说完,她默默把即将燃尽的香烟狠狠地按在了烟灰缸里,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一并掐灭。
兰欣看她表情漠然,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生气?”
“气呀,但是我再气也没用,我让她给翁瑶一笔钱让她离开,赵廷洲不同意,不仅如此,他还要日日给我洗脑说他和翁瑶没有关系,说他的生意也有翁瑶一部分,两个人只是合作对象仅此而已。”
“我的长相和国人不同,而且父母的身份敏感,如果出面帮他不仅不能给他提供什么帮助还容易连累家人,我代替不了翁瑶的位置,既然她不能走,那就换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