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沈嬴川的手,连张嘴都显得那么费力,“看,不痛。”
沈嬴川始终没说话,他只是紧紧抱着江槐序,静静等着大夫术毕,好像只要他稍微有点动静,江槐序就会死一样。
紧接着是伤口的缝合,待大夫弄完,外面太阳已经落山了。
“好了,搞定,等会儿开了药你们就去找个客栈落脚吧,我这儿实在没你们能住的地方。”
他收拾好刀和银针等物,正想起身,突然被沈嬴川猛地拉住手腕,那力道大的差点没把他弄得摔倒。
“喂……”
沈嬴川黯淡的眸子里满是困兽求生般的渴求,甚至连说话也变得急切,“他会死吗?还是已经没事了?”
大夫无情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推开他的手,吐槽了句,“你不相信老夫啊?刚才老夫搞了那么久,你以为在过家家呢?”
后面大夫还说了些什么,但沈嬴川就跟选择性失聪一样不去听,他早已麻木的手轻轻动了动,十分小心翼翼的抚了抚江槐序额头上的冷汗。
“还好……天不负我。”
“你也是。”
江槐序实在是没有力气回应他了,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大夫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见江槐序昏睡,他生怕沈嬴川再发疯,赶紧补了句,“别激动哈。”
“你夫人刚才经历了那般疼痛,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醒。”
之后,在大夫的指引下,沈嬴川找了一间离医馆很近的客栈住下。
他丝毫不敢合眼,生怕江槐序的伤再出现什么变故,这一守,就直接守到了第二天中午。
期间,沈绩带着南宫琦找到了他们,至于那个女刺客,在沈嬴川出地宫不久,她就被原来那伙人救走了。
沈绩原本想问沈嬴川接下来要怎么安排搬运宝藏的事,但沈嬴川只是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之后再说。
他现在不敢离开江槐序一步,一定要亲眼看着他醒过来才安心。
沈绩见状只好乖觉退下,他正想把南宫琦拉着一起走,但那小子坐在床边的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明显是不打算现在出去。
“呜呜呜呜,序序身体那么弱,这得多疼啊。。。。。。。”他泪眼朦胧的看向沈嬴川,“唔,你真不是东。西!”
沈嬴川原本想把他赶出去,免得打扰到江槐序休息,可这小子话才说完,床上就传来江槐序吃痛的声音,“嘶。。。。。。。”
他想动一动,因为这个趴着的姿势已经麻木了,可只是稍微动动,背上就传来割裂的疼,惹得江槐序一睁开眼就泪汪汪的,
南宫琦正想说话,结果被沈嬴川一巴掌扔到了沈绩的怀里,沈绩自然熟练的把他扛了出去。
“哥哥……”
沈嬴川忙握住江槐序的手,制止他再乱动。
“嗯嗯,我在,你别动,小心扯。到伤口。”
江槐序回握住他的手,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唔……对不起,我骗你了……其实,我好疼……”
他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浸湿了身下的枕头。
江槐序一哭,沈嬴川脑中立刻浮现出昨天治疗时的模样,疼得他的心都要被撕碎了。
他眼中酸涩,但依旧一副稳重的模样,“乖,我都知道的,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怕,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大夫说了,祛毒祛得很干净,不出半月就能下床了。”
江槐序含泪摇头,那憔悴痛哭的模样像极了易碎的琉璃娃娃,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痛彻心扉的事,泪水汹涌,连睫毛都浸湿了。
他垂眸,带着哭腔说了句,“不止伤口,这里更疼。”
他说着就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上面还有被沈嬴川掐出来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