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之位,实非易事。
要想铲除朝堂上结党营私的奸臣,必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靠杀手组织削弱其势力,否则难以实现目的。
半年来,虽已拔除了一批,但他的家底也快被掏空了。
奉尘王手段狠辣,可保密工作做的却是万中无一,旁人只会把这些事怪罪到他头上,而不会关联上朝廷的黑暗面。
齐巳扫过夏寒风绷直了的脸,已无兴趣再言论下去。
他走出门,背着月光,散发出一种阴煞之气。
夏寒风哆嗦了下,竟有种冷飕飕的意觉。
一甲抱拳作礼:“仅剩一月,若还查不到,丞相等着和稀泥吧!”
话毕,他直起背转身追上齐巳。
夏寒风张着嘴疑惑:“什么泥?”
…
白觅沐浴换衣,待夜深人静,吩咐青儿传了手脚利索的十三将女尸抬到了黎院。
她交代二人放下就走,不必与任何人解释。大婶母若执意要问,就说是找着了丢失的丫鬟,好心送回去。
当晚,大婶母犯了惊悸的毛病。
如她所料,沈溪玉并未追究尸体的来源和死因,甚至没敢多问十三半句。
到了半夜就派人将尸首运出去,偷偷埋了。
白青山对此一无所知。
白觅知道,哪怕自己对父亲讲述沈溪玉害女的行径,他也不会相信。
威远侯向来不操心后宅琐事,至于大哥,他只关心朝堂局势。二哥虽在朝为官,却整日撩猫逗狗,遇着亲眷争端,全是和稀泥的手段。
以前白觅也不在乎这些。
毕竟活得顺风顺水,除了淮安寺的事,再没遇着过危险。
亲爹出手阔绰,也绝不苛刻女儿。兄长每次回来,都会稍上许多贵重玩意儿哄她开心。
白芝香假意懦弱,从不对她生半分脾气。现在白觅重新审视这个家,终是难以回避的满目疮痍。
大婶母差丫鬟在淮安寺给她下药,自然是为了折辱她。
搞个私相授受随便苟合的名声,女儿家难免成为京城里的笑话。
好在事情没成。
之后一段日子,应当能清静许多。
这一天,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用早餐的时候,白青山脸色很差,显然是某些事情。
沈溪玉带着白芝香一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先一番愁肠百结:“老爷,昨晚觅儿被人掳走,家丁们却说她是自个儿去的瀚王别院,还…。还…。”
说到这里,她连忙捻着手帕擦擦眼角,再看了一眼白觅那一副娇弱病态之相。
说是自从上次遇到山贼后,受惊吓至今还未痊愈,然,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才明白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