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白如玉的少女,她微微蜷缩双腿,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面,似乎睡得很香。
他立在榻前,斜长的剑眉渐渐拢起,寒星似的双眸冷凝不动。
男人声音哑得可怕:“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
一甲闻言,在阁楼外跪着回道。
“爷,您每日头痛咳血,属下实在没了办法。”
平时也没见手底下的人犯过蠢,唯独遇上自己这病,脑子都仿佛扔进了浆糊里。
他揉了下隐隐作痛的额角,想要转身,却听得白觅一声含糊。
“来了还想走?”
几乎是一瞬间,他伸手蒙住她颤动的眼眸,半边身子也就上了榻。
粗糙的掌心刮得白觅又清醒几分。
“松手,狗东西。”
齐巳哪能放,放了岂不是就穿帮了。
白觅伸手从袖子里射出一根银针,差点就刺入他的眉心。
男人的手力道十足,身子也轻轻松松躲了过去。她用左手掰扯不下,又悄声无息撒出去一些毒粉。
然,她不知齐巳本身已是尝尽了百毒,根本就不惧怕任何毒药。
白觅失策了。
“……你…”
齐巳一掌劈在她后脖颈,白觅便说话慢吞吞的,声音有种撒娇般的黏糊感。
“狗东西。若你今日不杀我,我定会…亲手…”
最后她整个人瘫软下去。
齐巳的额角越发疼痛起来。
“你们是闹哪样?罚的还不够是吗?”
细究起来也无济于事,他干脆脱了外袍,将这带着体温的宽大袍服裹在白觅身上。
这件事办得像是一场坑蒙拐骗的局。
他齐巳哪里需要?再过不久,少女便会名正言顺做自己妻。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气笑:“一甲,你很好。”
“今日参与者全都拔去舌根,剜去眼球送到关外去。”
一甲当即愣了愣,主子动怒了。
“爷。是一甲办的事,请饶恕孩子们。”
齐巳看着昏睡过去的少女,也没心思和他言论:“罢了。全都领罚一百军棍。”
……总比死好,一甲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他是真怕主子下死令。
幸好只是一百军棍。
齐巳闭了闭眼,猛地托起白觅身体将她抱在怀里,小小的人被银袍盖住,只剩下一双月白色绣鞋露在外。
他横抱着少女,直接踹开阁楼门,跃过一甲身旁时还不忘睥睨了一眼。
他的身形速度很快,白觅发丝全都散开,落在他的臂弯里,荡出一弯柔美之色。
齐巳就这样抱着她,在屋檐上奔走半柱香后才翻入侯府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