祆寺,灯火通明。
祆正霍桑正在为信徒们讲经。
时下,除了清真寺,也就是祆寺较为热闹了。
霍桑须发皆白,看起来比清心使者丹纳还大,他以前就是沙漠中那座几乎很难发现祆寺的主持,丹纳不过是依附他存在罢了。
随着几万隐藏于地下的信徒浮出水面,在这座西域第二大的城池里陡然出现的祆寺让人感叹万分。
这样的盛况还要回到几百年前喀喇汗国萨迪克尚未掌握大权之时,那时河中一带大部分地方都已经转宗了伊教,但喀什噶尔依旧是祆教的中心,收藏的祆教经典、德高望重的教士数不胜数。
律庆则以这样一座祆寺正在一步步印证他作为光明使者的成色。
半晌,霍桑终于讲完了。
弟子们纷纷散去,只留下了大弟子博伊斯。
“师父”
“之前你就欲言又止,现在可以说了”
“是。眼下我寺供奉之旺盛完全不亚于清真寺,或还胜之,弟子认为十分不妥”
“为师知道,你显然不是在与伊教比较”
“不错,弟子说的正是景教的基督教堂,时下律庆大汗及其部众信仰的是景教,那里却依旧冷冷清清”
“你的看法呢?”
“师父,律庆何许人也,绝不会满足于这样的情形的,他虽然号称宗教信仰自由,但也不会容忍有任何宗教凌驾于景教之上,短时间尚可,假以时日,我教未尝没有危机”
“直接说出你的建议”
“师父,不要让人不时将供奉大张旗鼓送进来了,寺内的金钱已经足够了,让弟子们出去采买就是了”
“不,这是对光明使者的考验,连这一点都忍不了,还谈什么光明使者?”
“这。。。。。。”
“好了,不谈这些了,你可知道清心使者他们去了何处?”
“按照律庆的人所说,应该是去了遥远的娄诃罗”
“娄诃罗?”
霍桑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
“你知道娄诃罗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不过那里处于崇山峻岭之中,外人很难进入,查谟一带更是人间圣境”
“不错,为师说的就是查谟,本教创立以来对周边的影响巨大,你可知道查谟以北之地是信仰什么的?”
“苯教?”
“不错,说起来我教乃世上所有宗教之源,犹太教、基督教、伊教、苯教、佛教都或多或少吸取了我教的教义”
博伊斯不禁有些奇怪,“今日师父是怎么啦,无端端说这些?”
霍桑显然察觉到了他的神情,便冷哼了一声,博伊斯赶紧伏低身体。
“既然是诸教之源,肯定有其独特之处,你可知晓那是什么?”
“弟子愚陋,并不知晓”
“你看”
博伊斯抬起头来,只见霍桑手里已经多了一块祆教人士特有的黑曜石令牌,他见到上面的符号后顿时大吃一惊。
火焰上烘托着一轮正在散发光芒的太阳!
他正要说什么,却被霍桑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