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扎合粘的带领,一行没几日便抵达了王罕的大帐所在,后世蒙古国翁金河上游的阿尔拜赫雷。
看得出来,王罕对此次律忠的来访十分重视,将留在这里的克烈部贵族全部带来了,一起在大帐外面欢迎。
律忠沙黑纳出身,高光时刻还曾担任撒马尔罕的沙黑纳(西喀喇汗国总督),这种场面自然见过不少,也是不卑不亢一一还礼。
王罕的大帐颇大,占地几乎有半亩,帐身通体雪白,正中架着一根木十字架,在克烈部只有酋长的帐篷有资格架着十字架,余者只能用牛角、羊角装饰。
千户以上贵族几十人济济一堂,王罕、扎合粘的妻妾儿女也在,奇怪的是律忠并未见到王罕的长子桑昆,不过却见到了一直很少露面的次子夷离堇、独女哈尔。
克烈人显然深受大辽的影响(自然是以前的大辽),桑昆,实际上就是祥稳,意思是将军,草原诸部也引申为“王子”,夷离堇,本是契丹人最早的部落军事首领,也被王罕用来为其子命名。
夷离堇约莫二十上下,与长相粗犷的桑昆相比就文雅得多,这样的人在草原上显然很难生存,难怪名不见经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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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约莫十五六岁,哈尔,突厥语雪的意思,倒是人如其名,长相极为娇美,肌肤胜雪。
以前,突厥人将族内出身高贵,高大肥壮,年纪颇大者称呼为大逻便,后来又成了一种只有贵族老人才有的官职,突厥汗国消亡后,干脆称呼尊贵的老者,时下王罕诸人便以此称呼律忠。
美酒、羔羊肉、奶酪,克烈部少女的舞蹈,欢迎仪式还是颇为盛大的。
没多久,帐中之人散去大半,只剩下不到十人,家眷等也散去了,留下的多半是王罕的心腹。
“大逻便”
王罕举起了金质酒杯。
“扎兀惕汗竟让您老来了,本汗倒是有些受宠若惊”
律忠笑道:“自从庆儿壮大后,老朽也很少外出了,听说要来会见大汗,赶紧自告奋勇来了,若是再迟些,恐怕大腿上的肥肉就骑不成马了”
王罕等人皆是大笑。
“此来。。。。。。”
“上次大汗派人前来询问盟约一事,庆儿原本想派一个寻常人等前来回复,又想到兹事体大,便让老朽走一趟了,庆儿说了,盟约依旧有效”
众人顿时大喜。
律忠见了暗忖:“看来蒙古人对他们的压逼颇甚啊”
便大起胆子问道:“不知桑昆王子。。。。。。”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一下都黑了起来,王罕更是白一阵红一阵,明显有些尴尬。
半晌,还是那扎合粘开口了。
“桑昆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便不能前来迎接大逻便,还请原谅则个”
律庆暗道:“这里面肯定有事”
嘴上却说道:“原来如此”
说着便让人将律庆为王罕准备的礼物捧了上来,无非是金银珠宝、精美布匹、上等兵器等。
王罕顿时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神来,“多谢扎兀惕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