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秧唇齿间呢喃着二字。
她好像在何处听到过,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祁昀慎仿若没听到,他拉过徐璟秧离开,经过月老庙时,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大殿外烟熏火燎,香客们手握长香求姻缘求子。
徐璟秧:“我没有想达成的心愿,不必了。”
她看着祁昀慎,哼声:“你如果有什么愿望,我不介意陪你进去。”
“不用了。”
徐璟秧歪了歪头,“文官大多想留名青史,武官则想建功立业,你当真什么都不求?”
祁昀慎拉着她往前走,“后人众说纷纭,与我无关。”
除了徐璟秧外,其他一切在他看来,终将归于虚无。
此生最重要的,他已经有了。
月老庙不远处,有一个面具摊。
徐璟秧停下脚步。
……
在面具摊的河对面,一个妇人直直望着前方,她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身上穿着粗衣布料,任谁看了都想不到是曾经余家的大小姐。
余氏杵着拐杖,面上都是纹路沟壑。
仿佛一夜之间苍老数岁。
等到那女子转过身,露出正脸时,余氏整个人僵在原地,浑浊不堪的泪水从她眼里流出。
那女子朝身旁的男子笑了下,然后戴上一个面具,那二人并肩而行离开。
她一瘸一拐地快走上桥,嘴里不停说着什么,路上的行人都对她避之不及。
“璟秧,璟秧……”
一个瘸子而已,又如何能赶得上呢。
就在余氏下桥时,她不小心撞上迎面而来的小摊贩,那货郎挑着两筐鸡蛋,顿时碎了一地。
余氏脚上都沾满了蛋液。
周遭的人指指点点,余氏来不及多解释,就要往前而去。
出来卖东西的,谁家家里又是容易的呢。
两筐鸡蛋便是一家老小赖以为生的收入了。
那货郎气的脸红,一把揪起余氏衣领,“你把钱赔我!”
余氏目光紧紧跟随着徐璟秧的背影,她连忙掏出最后几个铜板,“给你。”
几个铜板哪够?
“我没有多的钱了,你在这等我,我等会给你送钱来,我还有急事要走——”
“你有急事,我也有!”
说着,那货郎就啐了余氏一口,他不过轻轻一推,余氏便脚一踩滑直接栽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