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昀慎幼时跟着镇国公去了福州,景明帝想要练水军,将才从北地回来的镇国公直接调到了沿海。
临走前,镇国公捎上了长子祁昀慎。
少年老成的小公子坐在马车里不苟言笑,将近二十日的路程几乎都在念书。
因连夜赶路,祁昀慎感染风寒,镇国公只得先在扬州留宿一夜,立即让人去请大夫。
床上的儿子高烧不醒,镇国公皱紧了眉头,从儿子出生起,身体好的就跟头牛似的,不过就赶了几天路,应该不至于……
祁昀慎病了两日才醒,镇国公不敢大意,决定在扬州等到祁昀慎病好后再离开。
扬州知府不知从哪打听到镇国公的消息,派人来了几次,总算在这一夜里把人请去赴了宴。
祁昀慎身体好了大半,镇国公身边的副将刘成留守在驿站。
刘成问:“世子醒了,要不今天去城里逛逛?”
出去逛逛,散下病气。
外面天气正好,祁昀慎点了点头。
他们出去时,正是在傍晚。
扬州街道两边小贩不停叫卖,祁昀慎给家中咿呀学语的幼妹买了个小泥人。
对面河岸就是扬州城有名的花街柳巷了,身后的护卫下意识拦住祁昀慎。
“公子,咱们回去了吧。”
祁昀慎自然知道对面是什么地方,鬼使神差地,他就是想要过去看看。
他轻瞥了一眼护卫,淡声道:“看看又何妨?”
几个护卫相互对视,要是国公爷知道他们带小世子去逛青楼,还不得打断他们的腿。
说时迟那时快,祁昀慎已经走上了桥。
对面说全是青楼也不尽然,两边还有一些酒楼茶馆。
一个小公子带着护卫走在这种地方实在有些奇怪,连青楼门口的老鸨都顿了顿,扬起帕子的手一僵。
就在走完这条路时,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祁昀慎身形一顿,只见从巷子拐角处跑出了一个女童。
小丫头浑身脏兮兮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腿上还流着血,没穿鞋,她铆足了劲往前冲,在看到巷子口伫立的祁昀慎时,瞪大了眼睛。
此时天色已黑,外面路上都是人。
徐璟秧若是跑到街上,就她这小身板,很快就被抓住了。
她咬唇看着祁昀慎等人良久,带着哭腔道:“哥哥,你别告诉他们。”
祁昀慎只是看着她。
徐璟秧说完后,就从巷子口的一道隐蔽小门钻进去,那里面放了几个空竹篓。
很快,巷子深处传来动静。
几个龟公从青楼后院跑出来。
“人呢?”
“死丫头跑的还挺快。”
有人大着胆子问祁昀慎的护卫。
“敢问这位壮士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
祁昀慎轻瞥了一眼。
那护卫道:“跑到前面去了。”
“多谢!”
“所有兄弟,给我追!”
“这可是以后咱们楼里的头牌,必须要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