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慕容风随手将门带上,他很随意的找把椅子坐了下来,然后便沉声问道:“禁军教头王虎,你可认得?”
王虎……云清迅速的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人,想了想,她点头应道:“认得。”
这个回答,慕容风其实有些意外。因为王虎上任也不过两年,云清前几年一直在南疆打仗,也是近日才回的京城,这王虎,她是如何认得的?
云清见慕容风疑惑,便提步上前,躬身说道:“王爷,前不久属下刺杀萧漠然的时候,曾于动手之前扮作嫖客去打探地形,当时正好遇到王虎为了一个女人在与别人打斗。”
“你扮嫖客?”慕容风上下打量了一下云清,刚想发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了一个女人……你是说,那王虎逛妓院去了?”
“正是如此。”云清答道。
慕容风翘起嘴角,冷声说道:“真没想到,这王虎还有如此胆量,云副将,你可知道,他是这京城里有名的惧内的主。”
“这个……属下还真是有所不知。”
“也是,你才回来几日。不说这些了,你感觉,以你的武功,可有打赢王虎的胜算?”
“应该不成问题。”
“那好,过几日你就找个机会,把他解决了。”说罢,慕容风拿起茶杯,自顾的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来。那悠然的模样,好似刚才说的不是什么杀人之事,而是简单的讨论市场米粮的价钱一般。
见他如此模样,云清却有些面露难色:“王爷,王虎他……可有得罪于您?”
慕容风拿着茶杯的手陡然一颤,他沉了声音,蹙眉问道:“云副将,你与这王虎相识?”云清的表现确实反常,平日里吩咐她做事,哪怕是取再多的性命,她都没有说过半个“不”字,怎的今日里忽然为这王虎犹豫起来了?
想到这,慕容风直感觉心里一阵发闷。
云清没有注意这些,她上前一步,朗声回道:“倒不是……属下只是觉得,人人都有妻儿老小,如果他不是必须要死,也许属下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他。”
慕容风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她:“云清,你这是为何?何时有了妇人之仁了?”
这纯属废话,云清本就妇人,只是他给忘记了而已。
“告诉你无妨,这京城的禁军,着实重要,我们必须抢在别人之前将它的统领权夺过来。但现在……它却全部都掌握在王虎的老丈人——关彪手里。这关彪早些年就跟着皇上立下过汗马功劳,可以说是皇上的心腹,所以,目前尚不能动他。
不能动,但我们可以接近。所以,我需要你去接替禁军教头一职。”
原来,慕容风是让云清杀了王虎,好打入敌人内部。
“属下明白!那……一定要杀了王虎吗?”云清的表情有些纠结。
慕容风无奈的看了看她,心想这家伙是铁了心的要当善人了。
“随你,如果不杀他,亦能成事,自是最好。但本王很是怀疑,你有什么理由能让他别再做那教头。”
云清想了想,便起身回道:“王爷放心,属下自有妙计。”说罢,她施了一礼,便准备提步出门。可刚走了几步,忽然感觉不对。这好像是自己的房间吧。
回头望去,见那慕容风已然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看样子好像一点儿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那个……王爷,您不打算去用晚膳?”
慕容风笑了笑,明白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他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便看向云清,忽然放柔了声调,轻声说道:“你需要什么,便去和忠叔说。你看你这里,着实简陋了些,哪里还像个姑娘住的。”
云清一怔,忽然间不知如何做答。
许久,她才低声回道:“这样很好,王爷有心了。”
慕容风看看她,又看看左右,忽然发现自己这十年是不是犯了一个什么错误?把一个女儿家生生变成了这副模样,那她将来还怎么嫁人?
一想到云清要嫁人,他又忽然间胸闷起来,还好像有些空落落的。
“云清,你何时嫁人?”不知怎的,他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
云清没有注意他的眼神,只是一听这话,忽然间竟激动起来:“王爷,您,何出此言?莫不是感觉云清行事不利,又要将我我赶出王府?”
此话,实是有些来历,这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十年前,当慕容风还是个孩童之时,他就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搬离了皇宫,独自居住到了外面。
可以说,当时他虽贵为皇子,但在那个“子凭母贵”的时期,他确实没有受到太多的重视。提起这件事,确实也有些奇怪。因为慕容风记得,在他年纪更小一些的时候,其实父皇是很疼爱他的。
可随着他的母亲刘贵妃离奇亡故,他的父皇便不再见他,甚至越发的对他显现了厌恶。
那个时候,他只有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