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伪警手掌一展开,都是白色药瓶。
“哈哈!哥几个算是要升官发财了!”鲁明饶有兴趣地盯着伍许成,又一巴掌拍了张大力的后脑勺,“都是硬茬子啊?打死了我七八个兄弟!改明,给你们统统送到宪兵司令部,看你们彪不彪?”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鲁明令手下押着伍许成等人,驾着马车,朝申城赶去。
鲁明坐在马车上,耀武扬威地押解着战利品。
“科长?”一个伪警殷勤地给鲁明点了根烟,“科长,这一路鬼森森的,我们干嘛不在城里动手啊?”
鲁明瞪了伪警一眼,不耐烦地说:“这你都不知道?天皇表弟在申城游玩,你想让他看枪战?回去再和天皇汇报申城很安全?岛国人他会缺心眼?”
“要我说啊,科长您简直就是岛国人肚子里的蛔虫!不,您简直就是岛国人的化身!”一个伪警笑着拍着马屁。
当天晚上,鲁明押解着马车和伍许成、李富贵,回了警察局。
一见到鲁明,高彬就打发他把马车上的货物,装上卡车,押送到北海路10号院。
“啊?北海路10号院?”从外来赶回来的鲁明,已经大汗淋漓,他迷惑不解地问道,“那里虽然也是仓库,为什么不放在警局了?”
高彬什么话没有说,只是瞪了鲁明一眼,鲁明当即不说话了。
鲁明虽然心里不快,也不敢多言,风尘仆仆地将货物运送到北海路10号院。
当天晚上,川本在和平饭店宴请张大炮、麻生、鸠山。
“井下君,等你回来,我再给你这位‘宪兵之花’摆庆功酒!”川本呵呵一笑,朝着张大炮单手取着酒杯。
“大佐,卑职一定不辱使命!”张大炮起身环视周围道,“鸠山君,麻生君,我提议,这一杯酒,我们共同敬大佐!祝大佐武德悠扬,战无不胜!”
他敬酒的姿势很谦逊,酒杯压得很低。
鸠山、麻生也纷纷站了起来,一同向川本敬酒。
“好了,小伙子们!”川本举着酒杯,鼓励地说道,“其实我很嫉妒你们,你们有这样的机会,为皇军立功!我却只能在家里,坐观你们立功!哈哈,待到立秋凯旋时,我为大家授勋!”
张大炮心中嘀咕着:让我们去送死,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不愧是撒谎永不会脸红的“阴阳脸”。
出了和平饭店,张大炮一个人去江边走走。
隐约之间,他听到了一阵惨叫声。
定睛一看,五米开外的路灯下,一个岛国浪人,正用木屐踹着一名老乞丐。
“弄脏我的衣服,该死,该死!”岛国浪人边打边骂,老乞丐被揍得鼻青脸肿。
“太君,饶了我罢!”老乞丐上气不接下气地求着饶。
岛国浪人依旧不依不饶,拳打脚踢。
申城沦陷,岛国人欺负国人,比比皆是。
从自己处境看,张大炮又感到有些悲哀,被岛国鬼子排挤倒也无所谓,他本不屑于与兽类为伍。
可是被同胞误解,对他而言,伤害是极深的。
张大炮不知道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彰显身份,对那些欺负同胞的岛国鬼子还以颜色。
所以说,反侵略战争是对一个民族的坚韧性的全方位大考。
沦陷区的同胞们是这样,位于鬼子心脏部位的潜伏者,也是如此。
倏然间,老乞丐猛地向前一扑,竟抱住了张大炮的双腿。
“先生,救救我!我们都是国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大炮心中咯噔一声,自己若再不出手,不消五分钟,老乞丐便会被活活打死。
此处地处巷子里,并无行人。
自己出手,也不一定会让外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