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我这歪脖柳树拉著扯著让你们往我这儿上吊的?」我这厢也委屈著呢。0B81398A:)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
好嘛,两个吊上去了,那剩下那个呢?我转过头去,看向至今依然沉默不语的郭潮龙。
迎上我询问的目光,郭潮龙坦然自若的看著我。
「我还能怎样?骑驴找马,先骑著再说咀。」他手一摊,很是无奈的说。
赫,到他这儿,我这歪脖柳树成头驴了!
「这么说来……你们三个谁也不退,全给我一人了?」我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没道理你快活我们受罪,要死死一块。」潭新伍没好气的说。
其他两人纷纷赞同,点点头。
成,三个全吊死在我这儿了。没关系,谁让谁不痛快还不一定,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往後的日子,咱们走著瞧。
第四章
合上手里的病历,我用手揉揉眉心,用力的伸个懒腰。虽然不用乎术,但外科这么多病人,工作量还是很大。
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我用手托著脸颊,淡淡的叫了一声。
门被缓缓推开,潭新伍穿著一身淡蓝色的外套,手里夹著份病历走了进来。
天雅的医生服是淡蓝色的,比纯白色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反手将门关上,潭新伍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左脚悠闲的搁在右腿上,一翘一翘。
「不在自己办公室里好好干活,来我这儿摸什么鱼?」我放松身体,靠在皮椅里打趣他。
「路过你这边,顺便进来看看。」潭新伍将手里的病历扔在我的办公桌上,整个人靠著椅子,看起来有些疲惫。
「有工夫到处闲逛,还不如多救几个人,也好减减我这边的压力。」我指指面前一大叠的病历说。
「你还压力大啊?」他鄙视的斜我一眼,鼻子里还伴奏似的哼了一声,「你的八千万金手休大假,我手里多了多少手术你知道吗?就你办公室里看看病历的工作量,能和我比?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还是赶紧把你的手弄好,乘早把该你的手术接走吧,好歹让我休息一阵。」
「从桥上连车带人摔下去的,你当我是路上随便跌了一跤啊?哪那么容易能完全康复。你能者就多劳吧。」我懒懒的甩甩手,直起身,伸手将他扔在桌上的病历拿了过来。
「能者多劳?我看我要过劳死了。」他愤愤不平的瞪我一眼。
我不以为然的笑著打开病历,是个心脏移殖手术。
「才十六岁,够年轻的嘛。」我不怎么上心的浏览著病历。
「是啊,才十六岁的小姑娘。」潭新伍将双臂绞著,靠在桌子上,凑过来看着我。
「十六岁的人,瘦小得跟十二三岁似的。这种病,耗人。」他用种同情的口吻说著。
「怎么搞这么严重才来?」我拿出几分认真来看病历。
「缺血性心脏衰竭,陈旧性心肌梗塞,巨大心室壁瘤,还糖尿病二期,肾也开始衰竭了。这小姑娘……还能心脏移殖?」
我皱起眉头瞪著潭新伍。有没有搞错,这样虚弱的病人根本不能熬过那出生人死的心脏移殖手术,她会死在手术台上的。
不过,就算她不死在手术台上,也会死在病床上。花一样的年纪,悲哀的生命历程。
「不是这么难的病人,我会介绍到天雅来吗?怎么,林大专家没辄?」潭新伍眼镜後的眼神一闪,带丝挑战的看著我。
我抬眉瞪他一眼。这不是有辄没辄的事,她身上的病可全是心移的禁忌症,手术风险太大了。好歹是条人命,不能马虎啊。
不过,虽然手术风险大,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办到。只是,就算我能又如何?我现在这双手,能救人命吗?
「也不是完全没辄,只是太冒险了。」我挑著眉撇撇嘴。
「不冒险又能如何?她横竖是个死,赌一下总比等死好吧。再说了,你不一向艺高瞻大,喜欢冒险,这次怎么乌龟了?」潭新伍取笑起我来。
「我想冒险也得有本钱呀。现在手这样,怎么冒险?我现在只能杀人,哪还能救人。你行,你行你怎么送天雅来?该送到中心去。」我翻个眼皮,顶了回去。
「我这不是想给你林大专家个表现的机会吗?」他看著我嘿嘿一笑,「只下过,没想到你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而我也被调到天雅来。事到如今,这手术最後竟然落到了我自己头上。计划跟不上变化啊。」他苦笑著摇摇头。
我不给他面子的哈哈大笑。「你想来难我,却自己中了套,活该。」
「罢罢,反正一路帮了这小姑娘,最後依然由我自己来也好。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这手术你林广宏不做,也只有我潭新伍来做了。」他倒是自我开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