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
林睿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肃穆的说:“连番苦战,想必南昌城的守军也已经差不多了。笮融蛊惑人心的手段确实了得,将一群乌合之众组织了起来。面对如此疯狂的攻击,居然还能坚持下来。不过他们的好运气也该结束了,今夜子时,我要两段城墙齐攻,拿下南昌城。”
“愿从将军调遣。”众将起身,插手应命。
看着众将走出大帐,林睿背着手再次站在了中军大帐的门口,喃喃自语道:“该结束了!”
子时,雨越来越大,甚至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松油火把熄灭了又点上,点上了又熄灭,火光此起彼伏,看上去极为的诡异。
南昌城两段城墙,喊杀声震天。林睿麾下的军队发动起了总攻击,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势,一波连着一波。
装着松油的罐子点上往城下砸过去,雨水混合着血水顺着城墙流淌。
南昌城攻防战,已经打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在这一瞬间,生命变得再无任何意义。
林睿手挽马缰,顶盔贯甲,看着远处寂静无声的北城,突然一声大吼:“攻击!”
这两个字,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生硬的血腥气。
几乎就是在他发出攻击号令的一刹那,战鼓声轰鸣,数不清的士卒嗷嗷的向前冲击。
弓箭手疯狂的向城头仰射,云梯搭在了城墙上。
而城头上的士兵,也疯狂的展开了反击,一瞬间,南昌城被撕杀声淹没。
数十个士兵,扛着粗大的撞木,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冲到了城门下。他们的头顶蒙着一块巨大的牛皮,更有盾牌手在旁边掩护,防止城头上砸下来的礌石。
砰,砰,砰!撞木撞击在城门上,城墙似乎都在颤抖。
“城下有人,砸死他们!”
无数块礌石雨点般落下,装满了松油,被点燃的坛子砸下来。
盾牌阻挡住礌石的攻击,已经被雨水打湿的牛皮,把松油阻隔在旁边。
数百下的撞击之后,只听一声巨响,坚固的城门顿时被撞击开。士卒精神振奋,嗷嗷的发起冲击。
林睿跨坐宝马,手中陌刀一举,“兄弟们,随我进攻!”
身后,有两千名陌刀兵,清一色的盔明甲亮。
这也是林睿手中最精锐的士卒,一直养精蓄锐至今。
两千名士卒在雨夜中冲锋,溅起一蓬蓬的泥水,粘在了旁边的士卒身上。
可所有人都不在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攻破南昌城。
林睿的战马小火有着赤兔的血脉,速度飞快,没等南昌城守军做出反应,他已经冲进了城门。
林睿手中陌刀挥舞,在人群中顿时掀起了阵阵血雨腥风,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随着两千名陌刀兵进入南昌城,这场战斗也就失去了悬念。
笮融还妄想投降免死,却被林睿无情的一箭穿心。
笮融麾下的那些狂热分子,也被陌刀兵无情的剿灭。
这不能怪林睿心狠,实在是笮融军的作风实在是太恶劣了。
这是一支走到哪儿、败退离开前都要彻底搜刮抢劫一遍的军队。
这一点,林睿是非常清楚的。
汉末很多诸侯,对于抢劫还得有点克制,因为他们怕得罪豪强或者世家,或者是需要脸面名声。
哪怕是袁术,也需要假手于人,比如收编各种山贼,让他们在收编前动手、然后再诏安洗白收诏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