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窃听到的声音,放到最大,是一个女人的独白。
那声音很熟悉,熟悉到,令江城禹暗冷了全部眼底。
有树的声音,风的声音,湖面的声音,女人不知道对着谁幽幽哭泣,委屈倾诉:越来越少梦见你seven,因为生活打磨的我面目疮痍,偶尔会在负能量太多事想念你,提醒自己也曾年少深情过……说这多,其实也只有一句,我能答应和段铭辰交往是生活所需,我答应和江城禹生孩子是生活所迫。这么多年,我唯一想嫁的人,还是梦中的你。”
对谁?
呵。
还有谁呢。
听过她怔怔蜜意,喊江寒seven的。
好似,还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爱称。
一个狗啃装逼的英文名字。
江城禹反复,来回,听了三遍。
烟头在手指尖燃到尽头,烟灰冷冷积蓄一长条,啪的一声,碎在空中。
那只是很小的一声动静。
他慢悠悠阖着醉眸站起身。
紧接着。
外面伺候的阿左听到‘咚’的几声巨响!
屋子里再摔东西,那个沉木书桌都掀翻了!
“大佬?”阿左想冲进去,开了半扇门。
尚龙戾着横眉,拦住他。
“你搞咩?”阿左扭头问。
里面一只录音笔飞出来,砸到尚龙头顶,“滚进来!”
尚龙咬紧牙,低头捡起那只笔,魁梧凛凛地走进去,一口气冲出口,“是我放的,大佬,契爹也是这意思,他多时就想让你听听。我觉得,你何不听听有些人的心声?你是一时新鲜,现在知道这女人最最心底想什么了,你切莫留情!”
阿左不知尚龙在说什么,他没听到过录音笔、
但反观大佬的脸,俊美之下,越邪越笑,滴水的短发遮住了太阳穴,那两根青筋狰狞恐怖。
他嘴角的弧度却勾到咧起。
嗓音低沉很懒,很冷,“你自己下去,到操房领几十棍子。”
尚龙绷着脸,二话不说就走。
阿左察言观色,轻悄悄关上门。
临末时,听到大佬槽牙磨响,声声都是笑,“原来还想嫁人,一直想嫁呢。”
一室寂静,仿佛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