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嘲一笑,眼神终于刺冷,转身拿起座机,拨通他的号码。
接电话的人却不是他。
还很戏剧地变成了,何碧儿。
“苏小姐,是你打来的吗?”
苏家玉的脑仁好像被尖针扎过,不肯透露一丝痛意,平和又冷静,“既然何小姐接了电话,知道我不找你,找的是他,那就请转递。”
“阿禹在喜宴中,他无空接听你电话咯。”
她扬起一丝笑,“这倒好笑,何小姐成为江先生的大姨子,还兼任助理职务,想表达什么?”
何碧儿呼吸一口,冷了声,“我想表达什么,苏家玉你这十几天不是已经领略得够够了吗!嘲笑我什么?你又懂我和阿禹从前的过命交情吗?我们这样的人,不在乎他和谁结婚,虚名都是假的,我在乎的是他将来,最终属于谁。告诉你一个道理,女人,要会忍,等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可惜你的所有时机都过去了,知道吗,阿禹今天结婚,明天你去打孩子,医院我已经定好,阿禹也同意了,这十几天你的苦相,你屋子里客厅的摄像头都告诉我了。怎样,我为你安排的结局,你满意吗?失去孩子,失去男人,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交给你一个道理,天上的男人,不要妄求。”
明天打孩子?
苏家玉的脑子里只盘旋了这一句:他同意了。
她的思维闪动,莫大的痛苦中却并没有陷入何碧儿的语言刺激里。
她反而就着何碧儿的话,反问一句,“天上的男人?何小姐如此紧抓江先生不放,依着何小姐会盘算的个性,应该是知道江先生的真正身份了,他是江家三少爷,是吗?”
“你又怎么知道的?”何碧儿很震惊,反口一答,不假思索,反应过来又觉得苏家玉是在套话。
而那边,果然已经挂断了。
苏家玉捧着座机,站在沙发前没动,一直在等。
等他的喜宴,总有结束的时候。
她的脸色薄透,也没有特别的情绪,太平静的表面下,是内心的波浪汹涌。
她想清楚了很多事,也做好了一个决定。
当电话再次打过去时,是他本人接听的。
他有些意外,大概何碧儿没告诉他,她已经打过一个,低磁的嗓音慢吞吞,“有事?”
“我跟江先生说声恭喜。”
“我艹。”他暗骂,突然怒火滔天,“老子没管你几天,你他妈是不是要登天,成天来气我!”
苏家玉抿紧唇,不想泄露声音的一丝异常,“江先生忙结婚,今天盛大喜宴,还是别来管我的好。”
那端,猛吸了口烟,烦躁,最终沉默下来。
他不知道怎么讲起这桩子事。
索性,他妈地不讲。
反正,是结婚了,是事实。
怎么辩解也搞定不了,她会胡思乱想,会伤心。
况且他最厌恶在婚姻里虚与委蛇的恶心男人,能给就能给,不能给的从不会承诺,玩了就是玩了,弃了就是弃了。
“你跟老子叫板,要搞事啊?”
他心情未必好,挥一下手,阿左顿时禁言。
这边局势紧张。
耳朵那边,女人温吞的声音大放厥词,“我想见你,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