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的弧度便越发的大了。
此时,两人实在是靠得太近,近到白嘉年能清晰的闻到苏问筠身上犹如雪松般的清冽香气,那种清新、冷冽、雪后松柏的木香气味,很好闻,却也能让人格外清醒。
白嘉年也瞧见了他面前那双饱满莹润的红唇,微微勾起,带着些许戏谑和暧昧的意味。
这或许于旁人来说,只是一种调情的手段,可是白嘉年却清楚的知道,明明他白日里还说要和苏问筠保持距离,现在却被她撩拨的心绪难平,心脏处的跳动声,清晰的彷佛就在耳畔。
他有些难堪地闭了闭眼,似乎想把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绮思全部都压制下去,带着些艰涩和微弱的气音说道:“你走吧。”
苏问筠原以为自己这么说,白嘉年会反驳。
她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知道白嘉年现在对自己印象不好,可是瞧着他这好不容易向自己将内心坚硬外壳打开来的模样,她实在是没忍住,便撩拨了一把。
可谁知,白嘉年却平静得很,半闭着眸子,彷佛已经很疲倦,不想再跟她闹了一般,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问筠这才收回了嘴角的笑意,眸中的担忧再次浮现出来。
“侍书还没回来,我先在这里留一会儿好不好,等你歇下了,我再回去。”
她软了声线,像是哄小孩一样。
白嘉年没有再说话,彷佛睡着了一般,只有胸口比平时稍快的起伏显示,他还醒着。
苏问筠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帕子,就往白嘉年的脸上擦去,动作很轻柔,就像是对待这个石阶上最珍贵脆弱的宝物一般。
可是冰凉的帕子一碰上白嘉年的脸颊,他便立刻转身,面朝里,拒绝的态度显而易见。
苏问筠拿帕子的手僵在半空,心知他这是在无声的拒绝自己。
她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帕子冰凉,似乎从手心一路蔓延,凉到心里。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甚至能听见不远处院门下钥的声音。
总这么尴尬,也不是办法。
苏问筠想到白嘉年刚才问的那个话题,又想起记忆中,白嘉年对于入赘妻主那个唯一要求,便觉得他所问之事对他来说,可能是极为重要的。
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嘉年,我知道你刚刚想问什么。”
她的声音,虽然很轻柔,但是在空寂的房间之中,格外的明显,也让白嘉年的背影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