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骆铭孙村位于新田县金盆圩乡南部,骆氏先辈明初洪武年间已生息于此,共670余户2500余人皆为骆姓。村中建筑以骆氏公祠为最。公祠占地1.2亩,前有天井,后有大厅、神坛,两侧为厢房。公祠前门牌楼结构复杂,制作精美,飞檐斗拱,气势恢弘,牌楼上“楚南望族”四个楷书大字大气磅礴,显示出骆氏家族的显赫地位。
天下的村庄温馨的家园
在与时光对抗中,人是第一的,家是第一的。
一栋栋高门大宅渐次衰旧败落,堂皇转眼凋零乃成自然之势,不过,仍不失为一种世族文化散落在小镇在乡村的标志。另有一种与世族、官绅无关的人,他们来历不明,混迹于民间,但显然又与土著人隔了一层。他们将高屋深院建在僻远的角落,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虽然到了后来,这些古老的大宅院可能无奈地衰落于晨钟暮鼓之中。但一遇春风,又像割了的青草一样,葳蕤勃发……湖南人的居室前景就如湖南人的命运,总有着多个未来。
中国现存最大的古村落张谷英就是一例。
一座历经600余年,仍风韵犹存的高门大院,清一色青砖乌瓦,建筑面积达5万多平方米,拥有1732间房屋。张谷英屋宇绵亘,檐廊衔接,如一条青色巨龙,环龙形山蜿蜒二里之遥,又俨然一个壁垒森严的城堡,一个遗世独立的小王国。
张谷英大屋选址也很有讲究。四面环山,地势北高南低,渭溪河水贯穿全村,“金带环抱”,是“风水”之最佳。大屋四周丘陵起伏,重峦叠嶂,如一道天然的屏障。600余年,由于地形的保护,张谷英村一直没有受到过战争的骚扰。即使抗日战争期间岳阳沦陷,张谷英大屋因不显山而幸免。
大屋选址在明朝洪武年间(1368—1391),朱元璋时代,江西填湖广的正高潮。
三伙计结伴风尘仆仆从江西来,走到湖南岳阳县渭洞山区,见青山绿水,茂林修竹,想是个耕读之地,就不走了。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一下子有3块。风水先生说,那3块是“四季发财”、“禄位高升”与“人丁兴旺”。出于礼让,一个叫张谷英的伙计“择”在最后,得“人丁兴旺”。这事有点奇,伙伴中该发财的发了,该做大官的也当了,到最后就张谷英名气大。这张氏家族几百年来,无名卿显宦,亦无巨贾首富,就人丁兴旺,枝繁叶茂。
人多了就要有窝,张谷英屋场也就渐渐大起来了。
张谷英屋场大得这么得理,有点像传说。
生活是要阳光的,湖南这块天更需要。张谷英大屋采光主要靠天井,又称天窗。大屋屋脊绵延成一个整体,却能拥有如单家独院般的良好采光条件,天井的作用功不可没。也正是因为有了天井,外界的新鲜空气才得以从天而注,同时也进一步改善了大屋的通风条件。。 最好的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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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是矛盾体,*两极的湖南天将水火“抱团”。张谷英屋场数百户人家,屋与屋之间有封闭的巷道,巷道顶将各屋连成一个整体。而连接这个整体的是巷道,除了起着界线分隔和交通纽带作用之外,还有着重要的防火功能。数百年来,张谷英村从未发生过大火,究其原因,除了大门口普遍设有烟火塘和渭溪河水穿街而过有利于消防外,独特的巷道设计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张谷英村的巷道多为“暗巷道”,处在两堵高墙之间,上有挡瓦、挡檐,族人在此生活,可以“晴不曝日,雨不湿鞋”,生活极为方便。巷道条条衔接,常常给人一种“行至幽厢疑抵壁,推门又见一重庭”的层次感。湖南春夏多暴雨,张谷英村又四面环山,如坐盆底,雨天天井底部横竖有序的石条下,有四通八达的隐形水道,水平适度,无一疏漏,巷道通向村外的沟渠注入河流,且百年未疏不堵。这种建筑特点,正好顺应了湖南冬冷夏热以及春夏雨水充盈,秋冬干燥少雨的亚热带季风气候,锲入了湖湘文化中和谐相生、经世致用的品格与精神。
看来,张谷英还是湖湘文化的一种独特文本。
爱莫及“屋”爱得真切
敢爱敢恨是湖南人的品质。湖南人爱得真切,湘女更是爱得从容与深沉。在湖南,居室成了湖南人爱情的明证。湖南男人对自己爱人的称谓一般不叫“内转”(内眷),“内转”就是待在家里侍候人,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感觉。湖南人称妻子为“堂客”,置客于高堂之上,把一切的一切连同这个家都给了你,你就是这家主人了。于一生都托付给自己的女人,理应得到敬重。
千百年来,男尊女卑,女人失去了种种人身自由。一段时期,女人为了一双取悦于男人的“三寸金莲”,从孩提时起脚趾就要被压叠包裹起来。“小脚一双,眼泪一缸”,小脚相随,悲痛一生。一个叫沈蔷藐的10岁湖湘女孩,早在1893年时就写道:“人道何存溺女婴,呱呱坠地命归阴。世间多少不平事,女贱男尊最不平!”
沈蔷藐就是后来湖南首任都督焦达峰的堂客沈菁莪。
自清末起,长沙女士首先向“裹足”恶习发起冲击,湖南成为中国女子放足运动中心。1903年沈菁莪与焦达峰成婚时,是湖南第一位天足新娘。
焦达峰为革命奔走,随时有杀身之祸时,就是沈菁莪这位天足新娘,力排众议,勇敢地与之成婚,并将“陪嫁”的那幢房子出让,将手上所有的金银首饰变卖,所得款项全额交给丈夫,作为革命经费。
沈菁莪这样的堂客值得令人敬仰。
沈家大屋见证了沈菁莪这位湘女的淳朴善良,深明大义。
沈家大屋尤在。
从张谷英南走不到50公里,可到浏阳伏龙镇,这里有沈菁莪的故里沈家大屋。沈家大屋是长沙地区现有建筑规模最大,保存较完整的晚清江南民居标本。大屋20多栋楼房,200多间大小房屋。主体建筑始建于清同治4年(1865),由30多条长短廊道将其联成一体,时任湖北巡抚谭继洵(谭嗣同之父)题写的“桐第安荣”,悬挂门楣之上,给大屋增添了古韵。
沈家大屋紧邻长沙开慧乡。
开慧乡是以杨开慧烈士(1901—1930)的名字命名的。
杨开慧是伟人毛泽东的伴侣。
位于长沙县开慧乡板仓开慧故居,距长沙70余公里。始建于清末,土木结构,盖小青瓦,面垄背山,坐北朝南,前筑以防护矮墙,形成院落。1901年11月6日,杨开慧出生在此。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不知。”没想到,这首国人传唱了近千年的歌在千年后居然可以如此契合地用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不唐突,不喧哗,反而还多一份壮烈的宁静。13岁时候的那第一眼,一个鸿鹄之志潇洒少年,一个娴静楚人少女,只因共同的追求愈走愈近。
1920年,毛泽东与杨开慧从北大返湘后,毛泽东对杨开慧仍一往情深,写了《虞美人》这首情诗,“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怎难明,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晓来百念皆灰烬,倦极身无凭。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这对恋人彼此爱意深深,情也切切。
5年后,杨开慧第一次走进了韶山,走进了这个枕边已然相伴近5年的男子成长之地,胸腔涨满了骄傲,理想与抱负在这土丘之上挥洒开来。在毛家祠堂,她用“农民苦,农民苦,打了粮食交地主。年年忙,月月忙,田里场里仓里光”的歌谣,向农民指出农民长年累月地过着痛苦生活,决不是穷人的生辰八字不好,而是地主阶级剥削和压迫的结果。她从“洋油”、“洋火”讲到帝国主义对我们的侵略、压榨。她在孕育毛泽东的这片土地上激情地上演着革命伴侣的角色,既是革命伴侣,就需又要革命,又要相伴。
杨开慧为爱情,为了爱人,为了他们共有的美好事业,终究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当杨开慧毅然决然地迈向刑场,昂首挺胸,以一种让日月失色的姿态在世间留下最后一个英姿的时候,千里之外的毛泽东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