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阿爹,您为何要将方姨娘不吃的东西赠与阿娘,您这不是在打阿娘这做正妻主母的脸吗?”
颜晋皱眉:“这是我为你阿娘亲手做的螃蟹粥,怎就成了方姨娘不要的了。”
闵斌娘愣住。
“当真?”
颜晋莫名其妙:“我又不是闲得慌,好端端的为何给方姨娘做粥吃,你我都没做过几次。”
颜蕴如比了比自家阿爹上火的表情,对闵斌娘说:“阿娘,你明白了吗?”
闵斌娘脸色好不了,唯有颜晋一脸懵:“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五日前,这四个奴婢在阿娘的院门前讨论着阿爹你给方姨娘做螃蟹粥的事,话语中羡慕不已,好巧不巧地让阿娘听见了。
之后在用晚膳时,阿爹您亲自给阿娘端着去了螃蟹粥。”
颜晋才了然,勃然大怒:“好啊,原来是你们这几个奴才在诬陷我,我何时给方姨娘做过螃蟹粥……
你、你们这几个吃里扒外的,居然作贱到我头上来,你们好大的狗胆——”
几人吓得颤抖,胆怯不已,其中冬香仍嘴硬说:“大人,奴婢几人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闵斌娘冷笑:“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冬香一咬牙,继续说:“夫人,您不能因为恨毒了方姨娘就跟小姐联合起来诬陷奴才跟方姨娘啊。
好歹奴婢也跟了您这么长时间,您做人不能这样。”
闵斌娘没想到自己的心腹人竟会这般栽赃陷害,气得说不出话。
颜蕴如也没料到都这样了,这奴婢嘴巴还这么硬,硬是泼了她跟阿娘一身脏水。
方姨娘开始哭,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夫人,妾身自认为本本分分,不知是做错了什么,竟要受此污蔑,夫人您为何要这样对妾身。”
两人一唱一和,演技高超极了。
颜晋沉思一瞬。
“你们这两人不去唱戏实在是可惜了。”颜蕴如气笑了,直接从袖抽出账本甩到两人面前,“如此,你们也解释解释,这些证词跟买卖良田的复件是怎么回事?”
方姨娘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随后,颜蕴如又将备份的附件交给颜晋:“阿爹,这个是四香老家村长的供词,以及他们这些年买卖良田的证据。
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们本村村长都站出来写了证词说他们家里人在这两年里买了大量的良田,其中冬香的家里还起了大屋。
这两年合计起来,四人分别都往家里捎将近两百两银子。可他们每个月在府邸作为一等丫鬟的俸禄也才三两银子,将近两百多两银子啊,他们日日在府邸做活,哪来这么多钱。
更别说颜府的月钱也是京城内为数不多的大方,别府的丫鬟便是一等丫鬟,最多也是二两。”
颜晋拍桌怒斥:“你们这几个贱婢,还不如实说来。”
冬香瑟瑟发抖已经说不出话了。
“不说?”颜蕴如笑声如同铃铛,清脆但又带着诡异的阴沉,“那就都送官,衙门应该能分辨出好坏。作为颜府的奴婢却忽多出大量银钱往老家送,
你们是官婢,此事非同小可,怕到时你的家人也会拉去衙门盘问盘问。
若遇上个好官,必然会慢慢查明,若遇上个狠辣的,定也会受些皮肉之苦,想来你们四个嘴巴这么硬,家中应是没老母亲或体弱亲人的吧。”
涉及家人,四香终于绷不住了。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几个的错,求小姐不要牵连奴婢的家人……这一切都是方姨娘让我们做的。”
“方姨娘时不时地给我们塞银子,给得太多了我们拒绝不了。”
“是奴婢几个鬼迷心窍了,小姐您若要责罚还是责罚奴婢吧。”
……
四香嚎啕大哭,不断跪拜求饶。
谁的家人不是软肋呢。
方姨娘面色惨白,如同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