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了。”
仍是清冷平静的声音,没有恼怒、也没有责怪。
颜蕴如眼泪顿时就出来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在泥上炸开一朵朵的水花,很快形成了一小滩水渍。
她低着头哭,不说话。
谢慎叹气,俯身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我这个受伤还挨骂的人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我不是有意的。”颜蕴如很愧疚,声音都是哭腔,“我就是……谁让你帮别人了。”
谢慎哭笑不得:“我还一句话都没说,怎的就帮别人了。”
“你就是帮别人了,之前我每次跟被人闹矛盾,只要让你撞见了你都认为是我的错,去跟我阿爹说,让我阿爹来训我。”
颜蕴如含糊不清的声讨,但更多的事这段时间的憋闷跟那两分枉费辛苦的考试卷让她委屈。
她的火气不完全是来自谢慎,她也知道这些跟谢慎没关系。
“之前的事情的确是你做的过火,谁家好姑娘跑青楼看热闹,去赌坊赌钱的,你觉得你不该教训吗?我同你好好说时你又不听,那就只能跟你阿爹说让你阿爹来管教你。”
谢慎耐心的同她解释,“终其做这些也都是为你好,你是个姑娘家,名声很重要。
赌坊、青楼……那些是什么地方,你一姑娘家能去哪些地方吗?万一出点什么事来……”
男子声音也带了几分急意,但看着姑娘湿漉漉、红彤彤的小鹿眼,声音又软下去:“我是担心你出事。”
颜蕴如一愣,颇为意外。
因为她真一直以为谢慎是看他部署艳,故意找茬让他不痛快来着。
谢慎无奈苦笑:“你真当我这吏部尚书是闲得慌吗?”
颜蕴如哑口无言,毕竟她是真一直这么想的。
在前世他为她寻药之前,她一直以为谢慎非常讨厌她,连带清平公主也不喜欢她。
“那你现在是何意?”颜蕴如声音如蚊。
“怕你报复过头,做过了火,到底邵浅是贵女,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互扯头花,旁人看了不会以为邵浅是罪有应得,只会觉得是你颜蕴如的错。
也能为你在外面的形象就是如此。”
颜蕴如听着却仍紧张:“所以,你还是来教训我?你会告诉我阿爹吗。”
谢慎没想到自己解释这么多,在她心里也仍是这么个多事打小报告的人。
他摇着头笑:“这件事闹得这么大,这么多人,想来也不可能能瞒得过你阿爹的。但我瞧着你阿爹疼你,想来也是不愿意你说委屈的,你是维护自己的尊严跟利益,你阿爹不会罚你。
至于我……我也并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
颜蕴如震惊,不可置信问:“你当、当真这么觉得?你不会觉得我睚眦必报,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好相处我不认为是个褒义词,现在的人千奇百怪,好相处就代表着要忍耐、奉承、圆滑……你要真那样,你也不是颜蕴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