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五个小时,这个表述有些奇怪。
束南比竺萱大一岁,是位ABC,传说中的香蕉人,外表是黄的内里是白的。
束家父母早年移民美国,打拼出一片餐饮天地,国内经济越来越不错,两人打算回国做餐饮,手把手把产业交到束南手上,没想到中文卡在第一关。
两人找到竺萱所在的补习社,要求是没出过国的,沾过一点国外资本主义荤腥的都不要,还得英文流利棒棒的。
于是,补习社介绍了竺萱。
彼时,和束家一家三口在补习社楼下的星巴克见面,竺萱评估过束南的汉语水平,对束家父母实话实说,“叔叔阿姨,你们儿子的中文很流利,不需要请我当家教。”
束母摆手,“小竺,不是让你教他中文,是要教他……哎呀……就是中文的意思!”
竺萱不懂,不还是中文吗?
引得束父束母当场给她表演了一段小剧场。
束母从手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对束南说,“现在我扮成你,你爸扮成领导。你好好看着。”又对竺萱说,“小竺你也好好看一下。”
小剧场开始。
束母把红包推到束父面前,眉开眼笑:领导,笑纳啊。
一旁的ABC熊娃果然不懂了,“等等,‘笑纳’是什么意思?”
被打断的束母拍了束南一下,“别插嘴,先听着!”
束父看见红包,配合地把脸一板:小束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束母一秒变怂:没什么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束父哦了一声,手上摸着下巴根本不存在的胡须: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束母狗腿地笑:领导,小意思小意思。
束父把桌上红包收了起来: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束母笑得像朵花:谢谢领导懂我的意思。今天冒犯了,是我不好意思。
这下,灵魂拷问来了,以上这些‘意思’是什么意思?
小剧场结束,竺萱深陷在中文博大精深的震撼里,束母抿了一口咖啡,瓷杯放下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竺萱偷看身旁的ABC,明显一副被难到、被震撼到了的表情。
束母对竺萱说,“小竺,你以后就教束南这些东西,一些中文的内里含义,还有生意场上的一些人情世故都教给他。以后做生意给上面送礼,不懂这些就吃亏了!”
束父在一旁插话,“你们年轻人的那些流行语也教给他,什么给力啊扑街啊。对了,还有马子!”
束母脸上一红,拍了束父的手一下,对竺萱解释,“上次,家中请客,他的老战友说我年轻时就是老束的马子。束南那晚问我,你不是horse,爸爸的朋友为什么说你是horse。这让我怎么跟他解释?”
竺萱有点为难,你都不好解释了,我这个外人就更不好解释了。
一旁ABC求知欲旺盛的狗狗眼,让竺萱一时有点恍惚,想起高中的时候,重宴为了阻止其他同学对她有非分之想,提醒对方,她是他的马子。
想起周重宴,竺萱愣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答应给束南补习,束父束母出手大方,给的补习费很高,让她好好教。
束南注意着身旁的竺萱,她的侧脸姣好,笑起来右嘴角上有个小酒窝,穿着简单的白t,露出的手臂和脖颈很白很细,他对她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