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雅,够了。”
终于,卓岳拉住她,制止她继续口无遮拦,唤来服务生,吩咐道:“送这位小姐回去。”
朱碧雅瞪大红肿的泡泡眼,近乎尖叫的哭嚷:“你要留下来陪这个贱女人?”
服务生一靠近她,她双臂像赶苍蝇般乱挥,不让人接近。
“岳,跟我一起走。”
她骄纵的大小姐气焰不再,此刻的朱碧雅只是个被爱俘虏的平凡女人。
她放下身段反身抱住他,呜咽的哀求。
黯下眸,卓岳最后决定顺从朱碧雅──是因为不让她再有理由伤害安蕾。
他搀扶着她娇软的身子离开,抛下安蕾独自在原地发愣。
一股雾气在她眼中凝结,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种被抛弃的莫名痛楚侵蚀心扉,她咬着唇,不让盈眶的泪涌出。
她对他的爱恋,何时累积得这么深了?
颊上的抓痕泛着血丝,痛楚逐渐扩散,蔓延至她的心窝……
自从那日在帝王饭店发生掌掴事件之后,安蕾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足不出户,连室友想关心也不得其门而入。
面对情同姐妹的室友们的询问,她只是轻描淡写的以赶稿为由,将她们打发。
星期六傍晚,刚逛完街回家的冷艳捧着一盒冰淇淋,在客厅吹冷气、看影集,才正入迷,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断。
来访者是一位西装笔挺、长相俊朗的男人。
“请问你找哪位?”冷艳隔着镂花铁门漠然问道。
好美的女人!
可惜,美的没有温度。
这是尚禹看到她的第一眼印象。
“敝姓尚,请问安蕾小姐在吗?”他紧盯着她,眸中有掩不住的浓厚兴趣。
“你就是尚禹?”
冷艳扬起眉楷,一双漂亮的凤眼直勾勾打量着他。
“我就是尚禹。”听她的口气,似乎不认识他。
尚禹的男性自尊有些受挫。
对视半晌,冷艳打开门,招呼他入内,然后去敲安蕾的房门。
“蕾蕾,有你的客人,快出来。”
门内静悄悄的,冷艳起初捺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催促,最后,耐心一点一滴被消磨掉。
“安蕾,马上给我开门!”
她拉下脸、绷着嗓子低吼,下达最后通牒。
嗅到浓厚的火药味,安蕾再怎么想当缩头乌龟,也不得不起身应门。
以她对冷艳的了解,并不排除她随时有破门而入的可能性。
“你的脸……”冷艳拧起眉,她素净脸蛋上的几道伤痕,令她诧异不已。“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的脸色实在糟透了,眼睛布满血丝、还有明显的黑眼圈。
安蕾挤出一记苦笑,摇头不语。
冷艳并不急于在一时之间逼问她,反正住在同一屋檐下,多的是机会碰头,届时再好好严刑拷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