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这个音发了半晌。
顶着戚余歌探询的视线,郁峤硬生生拐了道弯:“我很喜欢qi鱼。”
话题又要命地转回了鱼上。
戚余歌看着满满一盒奇珍异宝:“这是你送给阿宁的见面礼?”
迟宁:“不。”
郁峤:“是啊。”
把盒子往迟宁那边推推,郁峤道:“送你了。”
这回轮到了郁峤朝迟宁眨眼睛。
戚余歌问:“送他珠宝做什么,华而无用。”
郁峤脑子都要被烧断线了,勉强回了一句:“用这些铺在池底当沙石,养鱼。”
戚余歌犹豫着跟上郁峤的思路:“用这个养鱼,然后吃?”
“嗯。”郁峤连连点头。
迟宁:……
萧镜:……
气氛有些凝滞,戚余歌身处其中,一直在琢磨什么。
郁峤不是绣花枕头徒有其表,他挺能给人惊喜的,人也有趣。
今日会想起这么个蠢办法送人东西,是不是被好感冲昏了头脑?
从前郁峤追求迟宁追得江湖上流言纷纷,戚余歌自然也听说过一些。
看来还是余情未了吧……
戚余歌想得出神,忽然听见郁峤问:“你来这里是有事吗?”
戚余歌这才想起来意。
“我找你。”他对郁峤说。
两人一齐往外走,下午将尽,浓云初散,光束透过云彩缝隙照下来,在天边染上一圈金色。
他们往住处走,戚余歌说有事对郁峤说,但路程走过一半,也没主动开口。
倒是郁峤先忍不住问:“你这样我很怕啊,是什么不好的事?”
戚余歌不答,郁峤又主动抛话:“让我猜猜,嫌我烦,要赶我走了?”
“没说你烦,”戚余歌低头看脚下的路,红衣在萧瑟的动静里额外鲜明,“但我确实不能再拖着你,浪费你时间。”
郁峤刚才的轻松全没了,沉下练来:“什么意思?”
“我很感激你能陪我一路往北来,你帮我够多了,”戚余歌很诚恳地说,“萍水相逢,你是我的恩人。”
这句话客气又生疏,戚余歌把郁峤给他做过的事全一股脑感谢回去。
“你对我仗义,对每个朋友都真心。从浮音阁到炎北,中间不知闯过了几遭生死,这样的恩情,我戚余歌定会以命相报。”
郁峤:“我不图报答。”
戚余歌摇头:“我当时跳下水的时候没想活,没想到我这样的烂命还有转圜的余地,郁峤你让我再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