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心虚地看着门外,小心地将花盆移到桌子外面,她没敢把花盆搬到桌子上,害怕京墨会突然进来。
思考一会儿,她果断地翻找起纱布,然后将快要断掉的茎用纱布缠起来。
她正在打结,因为过于专注,没注意到王京墨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
“母亲,为何要对它下如此重的手?”
王京墨的突然出声,把王大夫吓得一个激灵,手一抖差点把花骨朵薅下来,还好稳住了。
王京墨的声音透着悲愤和不解,王大夫听了连忙摆手。
“京墨,不是我弄的,真的。”
王大夫怕儿子误会他,一遍遍地重复着。
结果王京墨更伤心了,“原来母亲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它,所以把它裹成这样是怕我认出来吗?”
王大夫是有口难言,她索性什么也不说了,直接把地上的花盆抱起来,放到王京墨的怀里。
“快把你的宝贝抱走。”
她有些不耐烦,自己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这次就因为一株草,就冤枉她。
要是其他的也就罢了,关键这是李沫儿送的,她养了自己儿子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丫头。
王京墨望着失而复得的“京墨”,满心欢喜地把它抱走,甚至心疼地抚摸着它的花骨朵。
“有些蔫了,没关系,我会把你照顾好的。”
他自言自语道,等他把花盆放下来,他看着缠的乱七八糟的纱布,微微皱眉。
“太丑了,我帮你解下来。”
然而,当他将纱布打开的时候,愣在原地,它快要断了。
王京墨心疼地来回摩挲着它的断口处,不断地劝自己可以养好。
他又重新缠上了纱布,给它浇水,让它晒太阳,这次他要寸步不离地看着它。
害怕它枯萎了,也防止母亲把它给扔了。
王大夫看着蹲在“京墨”旁边的儿子,在那边手托着脑袋看得认真,她走上前想提醒他,外面的太阳太大了,不适合久待。
没想到,她刚走近,王京墨就猛地回头看向她,那眼神里满满地警惕,害怕她过去。
王大夫只好停住脚步,生气地转过身,她才不去管呢,晒伤了她也不管。
但是想到儿子的身体情况,她又狠不下心不管。
于是,装作毫不在意地脱口而出,“沫儿那丫头也是,男孩子黑了多健康,怎么偏喜欢白净的男孩子呢。”
为了让王京墨听见,她特意提高了音调。
临进屋前,她向王京墨蹲的地方瞄了一眼,看见他正在哼哧哼哧地把花盆搬到树荫旁边,自己则蹲在了树荫下。
看着儿子那听话的样子,她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后来,王大夫每天张口闭口都是李沫儿。
“沫儿总说喜欢肉肉的男孩子。”
“沫儿说开朗的男孩子最有魅力了。”
“沫儿说……”
说的人都有些厌倦了,但听的人却乐此不疲。
王京墨甚至能立马做出改变,原本放下碗筷的手,又盛了一碗饭;原本每天阴郁地盯着“京墨”,现在每天都冲着它微笑。
……
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