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心里十分不爽,明明是为洗刷裴君卓被退婚的憋屈而举办的订婚宴,却为金灿月做了嫁衣。人人都知道金灿月主动退婚后,被陛下封为郡主,丢脸的反而成了他们裴家。
这场订婚宴算是毁了,他不禁质问道:“裴宁川,你到底是不是裴家人?明知道我们举办订婚宴是为了君卓造势,你还帮着这个狐媚子!”
裴宁川命人抬着金灿月的东西到自己院子里,才转身看向裴老爷子,“父亲大人又没有与我商量,我怎么知道订婚的事?”
“说起来,还是父亲大人请我们下山退婚的,黄道吉日也是你们自己选的。”
“还真是黄道吉日!”
裴老爷子气得够呛,捂着胸口,指着裴宁川,还在破口大骂“逆子”。
却被裴老夫人带着仆从拉到一旁休息。
裴老夫人给丈夫倒了一杯水,“你个人老眼花的糊涂东西!有眼不识金镶玉,误把珍珠当鱼目,别再丢人了。”
裴宁川见这里没有他什么事,带着金灿月施施然地离开,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金玉瑶目睹着金灿月的风光,回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犹如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瞧着郡主品级的头冠和服饰,她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转头想和裴君卓撒娇上眼药,却发现裴君卓比她还失态。
顿时,她眼珠子一转,故意问道:“卓哥哥,裴相不是你的父亲吗?他怎么帮助金灿月请封郡主的爵位?我听说这帝王恩泽越用越少,裴相用在了金灿月身上,到你这里就没有了。”
裴君卓脸色一变:“这本来应该是我的!”
下一刻,他抬脚追了上去,追到裴宁川的院子里厉声质问。
“父亲,我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要为金灿月请封爵位?为什么你要为她牵线搭桥,介绍朝廷官员?”
“那些都是你从来没给我的东西,你却给了她一个外人!”
裴宁川发现裴君卓脸色不正常,潮红的脸庞上露出狰狞之色,处在嫉妒得发疯的边缘。
他挡在金灿月面前,正色道:“裴君卓,你冷静点!你好好想一想,你不是我的儿子,只是我的侄子,没有资格来质问我。”
“另外,有些东西不是你以为的那样,陛下亲封的爵位需要实打实的能力才能获取,而你没有这个能力。”
裴君卓摇摇头,喃喃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在裴宁川面前伏低做小,装作他喜欢的模样,就是想走捷径,凭借裴宁川之子的身份,不用努力,就能得到荫封。
这算什么?
“是不是只要这个狐媚子死了,父亲你就不会受到她蛊惑,正常了……”
裴君卓正向金灿月冲过去,春明和景和二人动手擒住他,反扣住双臂,按倒在地上。
裴宁川不欲多说,挥挥手,“你们带他下去冷静冷静。”
裴君卓内心非常愤怒,昂着脑袋破口大骂,喃喃道:“裴宁川,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娘说过,当年若是你喝了那杯酒,你就是我爹!是你避开了那杯酒,害我没了爹,就是你欠我的……”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裴宁川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转身看见金灿月关切的目光,他温声解释道:“当年之事多少有几分我的缘故,我怜惜他年幼丧父,又觉得稚子无辜,才给钱养育他二十年。”
金灿月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柔声细语地劝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