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春姨被惊吓到了,以为食物出了问题,手忙脚乱地去拍她的背,提醒屋外别的下人去端水。
净初边呕边摆手,也没呕出什么来,就是犯恶心。
喝水休息会儿,恶心感才过去,肠胃舒缓缓过来。
春姨呵护备至,起身时见到卧室门那儿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沈霖。
沈先生。春姨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恭恭敬敬地站到旁边,训练有素,极其规矩。
净初抬手顺了顺胃部,迟疑地仰头看向沈霖,沙哑的嗓子说话还有点不顺口。
她低着眉眼,心事重重地喊了他一声:爸爸
嗯。他应了声,瞧了眼春姨。
春姨意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低头推着餐车出去了。
身体好点了吗?
嗯,净初点头,好很多了,谢谢爸爸。
换身衣服,跟我出去走走。沈霖道。
好。净初听话的把被子掀开,放下脚去,穿着拖鞋,手有些不稳地扶着床。
能走吗?沈霖问。
能。净初站直身子,抬起脸来,白皙的脸上落下日光,愈发的白,白到快透明。
沈霖在楼下等她。
她换上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两侧,柔美非常。
沈霖不露声色地打量她几眼,转身往外去。
走吧。
沈霖负着手走在前边,不急不缓,净初慢慢跟上。
夕阳无限好,照映得山河湖水一片温柔。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在别墅后的原生湖泊边,沿着一排柳树走向花园。
踩着青草,听着鸟语,闻着花香,见微风拂过细柳。
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往前走着。
气氛微妙,一时无话也不觉得寂寥。
净初步子虚乏,前方的沈霖已经走得很克制,可她还是跟不上。
背部渐渐沁出汗,她慢慢停下脚步,微喘地站在花园的篱笆边稍作休息。
沈霖转身看过来,也停下了步伐。
他的眼睛乌黑,有神,深邃。
在她的记忆里,他看她的时候,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说不上亲,也说不上不亲。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两人的关系。
不算生疏,但很模糊,似是而非。
跟别人家的父女不一样。跟她见过的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