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辰在书房换过药,又待到很晚,回去的时候苏月娇已经睡着了。
她侧身面向外侧,手放在脸颊下面,看上去乖巧极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目光胶着在那姣好的脸蛋上好半晌,才熄灭灯烛,在她身边躺下。
段逸辰一夜无梦,早上起床的时候,见苏月娇还在睡,也没吵她,去院子里收拾洗漱完毕,便出门上朝去了。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有条不紊地分析、处理官员们上奏的重要政务。
谁也不曾想到,竟然有人在百官面前参了永平侯世子段逸辰一本,说他动用府兵围住一户宅院,还伤及无辜百姓的性命。
皇帝居高临下看向段逸辰:“段世子,可有此事?”
段逸辰眯了眯眼,这个张悬张大人,明明是太子一党,却公然站出来找自己的麻烦,这倒有意思了。
正想着,余光注意到太子投来的眼神,他一下子明白了几分。
他从容不迫地出列,站在张悬旁边,拱了拱手。
“启奏陛下,微臣之所以出动府兵,是为追查行刺微臣的凶手。”
他拉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口:“游船那日,一伙黑衣人登上画舫将微臣刺伤,之后又有歹人抓了微臣的家眷,为了抓捕元凶,微臣才派府兵围住了院子,救出家眷,也将恶人李玉林就地正法。”
他声音洪亮,目光炯炯有神,再加上手臂上的伤,十分具有说服力。
在场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李玉林不是上一任丞相李元堂的儿子吗?他父亲畏罪自尽,他早该被流放了,怎么会还在都城?
皇帝心中也有些唏嘘,他想起那日李元堂跪在殿外,连连磕头为儿子求情的事。
这李玉林实在是不成器,本想看在他父亲的份上饶他一条小命,可他自己不争气,竟然还敢对段逸辰的人动手。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永平侯段浩渊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在家休了几日,正式还朝的第一天就被人参了一本,这事换成谁心里都难免郁闷。
他大步一迈,走到儿子身旁,铿锵有力地说道:“请陛下明鉴,我们段家一向知礼守法,对您,对朝廷绝无二心。”
“侯爷言重了,你和夫人为江山社稷立下大功,朕嘉奖还来不及,又怎会怀疑你呢?”
见永平侯父子俩都站出来解释,皇帝赶紧出言安抚,顺便表明自己对段家的信任。
说完,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张悬:“没查清楚事实就来诬告,险些让众臣蒙冤,张悬官降一级,罚俸一年。”
陛下一向标榜广开言路,以前从没因为参奏的事罚过哪个官员,这一次对张悬的处罚,底下的百官可是看明白了,陛下对永平侯一家极其厚爱和倚重,
看样子,日后文武百官要唯段家马首是瞻了。
张悬没有为自己求情,耷拉着脑袋走回原来的位置。
皇帝又问段逸辰:“刘大人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刘大人房中的两具尸首已经被烧焦,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下人根据体型和衣料残余判断,很有可能就是刘大人夫妇。微臣已经仔细在屋里检查过,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皇帝微微颔首:“你且继续调查,有什么新的线索要及时禀报。”
“微臣遵旨。”
散朝的时候,段逸辰被三皇子程允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