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蓥一道:“多谢提醒。”
&esp;&esp;那司机这才把手一拱道:“那兄弟我先行告辞了。”
&esp;&esp;“请。”
&esp;&esp;小面包车这才“嘀嘀”鸣了喇叭,开走了。
&esp;&esp;送走人后,陆蓥一思考片刻说:“先去登记住宿,过后大家都去镇上转转。”
&esp;&esp;日日保全的人刚才都在一旁听着,此时自然心领神会,自家老板是要他们发挥个人特长,在选拔赛开始前,多多了解周围形势。这是任何一支走镖队伍出门押镖必须事前做好的功课,选择什么道路,一路上有什么地形,可能碰到什么山匪势力,应该做好哪些准备,可以说,从他们乘坐的飞机落地这一刻起,任务就已经开始在进行了。所有人心里都有了数,面上却不摆出来,于是在其他人眼里看来,这支来参赛的镖师队伍大概是十足十的又弱又没规矩,不仅人手少,并且还懒懒散散,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不,竟然还有女人、有老外和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小镇里穿梭的其他保全公司队伍的人纷纷投来目光,上下打量之后,便都觉得陆蓥一的日日保全不足为敌了,因为这家公司目前看来唯一能比得过别家的大概也只有颜值而已。
&esp;&esp;别家势力在打量日日保全,陆蓥一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观察对手呢。李烟烟一来就戴上了她驾轻就熟的柔弱女子面具,里奥本来就是咋咋呼呼的没个正形,房立文不声不响,张雪璧戴了个手表式微机在手腕上,双手插兜,嘴里嚼着泡泡糖,活像个不懂事的大学生,赵远则还是那副老实憨厚的模样,一看就毫无威胁性,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陆蓥一跟卓阳并肩前行,一只手搂在卓阳腰上,时不时发出娇笑声,说得高兴了还踮起脚来亲他一口。周围有镖师走过,看到他俩那副腻歪的样子,都不由得皱起眉头,甚至有人不屑地轻啐一口,在他们眼里看来,这家小保全公司的老板必然是卓阳那个傻大个,一家保全公司属下心不齐,老板行不端,出来比赛还带个小情儿,那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因此日日保全这只老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当成一只猪给放过去了。
&esp;&esp;陆蓥一笑着凑到卓阳耳边道:“小心身边人,我怕兰承荣会混在里面对我们不利,他会易容,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他。”
&esp;&esp;卓阳点头,顺便转过来搂着陆蓥一的纤细腰肢深深亲了一阵,把陆蓥一亲得神魂颠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刚刚有什么不对?”他以为卓阳是发现了什么目标人物,故意演那么一出。谁料想卓阳说:“是我的嘴有点痒,想亲你了。”
&esp;&esp;陆蓥一:“……”
&esp;&esp;日日众人活像啥也没看到,啥也没听到,反正他们大老板和二老板虐狗已经虐出巅峰,众人狗眼瞎了数次,如今已经十分习惯自动致盲技能,于是各忙各的,把手续办妥了,分头出门执行任务去了。
&esp;&esp;合作吗
&esp;&esp;手下们都撒出去了,卓阳和陆蓥一放完行李,自然也相携出来“晃荡”。
&esp;&esp;鹿角镇镇如其名,是一个小而窄的镇子,过了镇中心后,土地向左右两侧伸展,形成一个遥相呼应的地形,中间隔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无论哪一边,从镇头到镇尾,哪怕用步行也不过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而此时在这短短的一路上却处处可见各种车辆和往来穿梭的人群。几乎每一栋民居前都有人在搬运行李,除了普通的衣物日用品之类,还有许多看起来毫不起眼,十分沉重的密封箱子。
&esp;&esp;陆蓥一看着周围,眼珠转了转,突然绕到卓阳背后,猛地往上一跳,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娇笑声,卓阳心领神会地接住他,还顺手打了他屁股一下:“就知道胡闹!”口气里却满是轻飘飘的轻浮意味。此时周围皆是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来的保全公司的精英,在人人都警戒万分、一本正经的时候,这两人的举动几乎可以用大逆不道来形容,因此路上不少人都不由得皱起眉头盯着他两人看。
&esp;&esp;便在路边众人或漠然或轻视的眼神中,陆蓥一低下头去,凑到卓阳耳边,轻轻咬着他的耳廓说:“蓝戎
&esp;&esp;回去的路上,卓阳问陆蓥一:“为什么没答应合作?”
&esp;&esp;陆蓥一说:“唔,一来是跟他们家真不熟,二来么,那是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估计还是外方控股更多。”这大概就是传承数百年的镖行中人的骄傲,尽管陆蓥一看到了那些外国保全公司的长处,也想着要学习一些他们的优点,但是触及到核心问题,他依然还会是一个坚定维护自己人利益的镖行人。
&esp;&esp;陆蓥一说:“怎么,你觉得我很排外是吗?”
&esp;&esp;卓阳好脾气地笑了笑,正如他了解陆蓥一一般,陆蓥一现在也那么了解他,往往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他们就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卓阳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他骄傲和高兴的事。
&esp;&esp;陆蓥一说:“的确,我下这个决定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和一群外国人合伙坑自己人,但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家公司很不对劲。”
&esp;&esp;卓阳说:“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一群白痴的时候,只有蔡知临不仅听说过我们日日保全还对我们过去做过的case有深刻的了解,这的确很不寻常。”
&esp;&esp;“不止如此。”陆蓥一说,“光是了解也就算了,我可以当做他们情报工作做得好,准备工作做得充分,可是你不觉得他们一认出我们就上来攀谈,一上来攀谈就邀约我们合作这件事很不合情理?他们的人员和装备都比我们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如果真的如那个蔡知临所言,此次比赛是非常严酷的对抗赛,那么他们完全应该去找一个与他们实力相当的大公司才符合利益原则,他们找我们,那样子看起来几乎像是……”
&esp;&esp;“蔡知临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esp;&esp;陆蓥一点点头。卓阳说:“但是你说过,蔡知临应当不是兰承荣。”
&esp;&esp;陆蓥一说:“初步判断是这样,不过就算不是兰承荣,也不排除还有别的人抱着别的目的想要接近我们。”
&esp;&esp;“比如?”
&esp;&esp;“那位司机大哥说过的长老会的人。”
&esp;&esp;卓阳想起来了,那位拉他们到鹿角镇的司机大哥曾提起过,由于长老会内部关于此次新镖局的选拔态度非常不统一,所以此次比赛中还夹杂着长老会暗中派出的人,至于目的,目前还不明确,只知道应当并非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