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交待的事已办妥,码头附近的茶馆、酒楼、客栈,已全在属下名下。属下已找好了人手,明日正式开门迎客。此外,属下在寻找和打点铺面的过程中,的确发觉途径钞关的几艘船有异常,与小姐所料一般。”
她眼底亮了亮。
“是户部运送漕粮的船?”
“正是,虽然吃水线看起来正常,可押运漕粮的官差每次路过钞关,都会悄悄塞些东西给检查的兵丁。属下看得真切,是钱袋,看大小,不少于二十两。”
“持续了多久了?”
“已有四五日了。”
叶舜华“啪”一声合上了话本子,在心中粗略算了算。
“时候差不多了。你去信告诉相柳,务必擦亮眼,提起十二分警惕。”
浮玉垂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呈上。
“是。刚好相柳已经传信来了,请小姐亲自过目。”
叶舜华接过快速看完,眉头一皱,又交回浮玉手中。
“拿回去烧干净。”
安宁润果然是个耐不住的,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就派了五个人赶往芳定。
辛辛苦苦培养的死士,此番势必个个有去无回,她倒要看看他还有多少人手可用。
“做的干净些,你记得叮嘱相柳,一定不要留下证据,全部伪装成意外,必须合理,不能引人怀疑。他们来往的书信也要送回来,让重明做些遮掩,以免打草惊蛇。”
“是,相柳做事周全细致,请小姐放心。”
浮玉把信收回怀里,思考一下,又道:
“小姐,近日属下放出的眼线来报,说平国公府有动静,这两日时常有形似贺小姐之人出入侧门,而且二……那头猪也总在差不多的时候出府,三五个时辰方归。”
叶舜华攥紧了薄被,眸子里寒光毕露。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吗?
浮玉说得含蓄,但他若不敢肯定,是绝不会报给她的。
故而出入平国公府侧门的人,一定就是贺还燕本人,而她堂堂国公府嫡长女放着大门不走,却要鬼鬼祟祟走侧门,明显是为了避人耳目。
而且安宁润也行事反常,明明皇帝把鹿鸣宴一事交给了他,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在皇帝面前露脸的重要机会,非常要紧,他自然应该把他的走狗都聚在府里,好好商议如何操办,忙到脚不沾地才是,哪里有空一出去就是三五个时辰?
除非让他出去的事,重要性要远大于办好鹿鸣宴。
而迎娶国公府嫡女为正妃,早日生下皇长孙这条线,论重要性是理所当然的胜出。
两种反常合一,绝非巧合。
贺还燕需要偷偷摸摸,说明贺夫人心里是明白的,有意阻拦,但贺夫人毕竟身怀六甲,很多事有心无力,也架不住女儿是个糊涂蛋。
“你可有派人盯梢?”
浮玉不假思索垂眸答道:
“属下深知小姐看重贺小姐,所以不敢怠慢,已命眼线全程跟踪,一旦情况有异,会立即出手干涉。不过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经属下观察,想要破坏此事的人,不止小姐一个。”
叶舜华想到了皇帝那日微妙的表情,用试探询问的眼神看向浮玉,意为:查出来是什么人了吗?
浮玉立懂,伸出手指,在地上慢慢写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