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之事,海棠比我们都精通,有些时候,她也比我们都果断、狠辣。她对她自己下狠手,假戏真做,才能确保骗过清鸢,同理,想洗清庄茹婉,也必须让庄茹婉吃些苦头。用人不疑,我相信海棠知道分寸。”
“是。”她的决定浮玉自不会质疑,疑惑既解,那就翻篇。“此外,重明遇到了些难处,他说小姐之前的吩咐,他虽能办到,可其中有一味药引却是万金难求,他实在找不到。”
“什么药。”
“要让他制的药起效,必得佐以五裂黄连。”
“五裂黄连……良妃可当真要‘吃苦’了。好,我知道了,我想办法给他弄到就是。”
“是,属下告退。”
浮玉走后,叶舜华与清芷商量着,定下三日后便去无尘寺。
到了庙里,叶舜华走过流程上过香,当起了甩手掌柜,去禅房烤火休息,其余事任由邹令仪。
邹令仪与住持说了法事和供奉牌位一事,便跪在了大雄宝殿。
今日往来香客不多,但陆陆续续总有几个,快到午饭时候,邹令仪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清鸢身着男装,还仔细贴了两撇胡子,跪在了邹令仪旁边的蒲团上,双手合十也不知祈祷了些什么,才道:
“王府的日子可顺遂?”
邹令仪冷笑。
“我不过是个守孝的瞎子,哪有什么顺遂不顺遂。王爷一直忙于公事,面都没见过,也唯有王妃日日能相见。”
说完又眸色阴寒的抱怨道:“我总是被迫见她,不过是个野丫头,还处处压我一头,装着有多大度,却不知心里要怎么咒我。”
清鸢抬头看着慈眉善目的佛像金身,淡然道:“佛祖面前,邹姨娘还是慎言为好。即便你伤着了,她总归是留了你一条性命,不是吗?”
邹令仪却满是怨气的瞪着模糊不清的佛像。
“用不着你提醒,我日日不能忘是她让我沦落到这步田地,如今我白天看不清、晚上睁眼瞎,比死更难受,全拜她所赐。佛祖?这虚无的东西若有眼,便不会让她得逞,成为了四殿下的正妃。”
“看来邹姨娘对于正室之位很是执着。”
邹令仪斜了她一眼,眼光不屑。
“谁愿被人一口一个姨娘?你也是做人贱妾的,你敢说你心甘情愿吗?你就对二皇子正妃之位毫无觊觎之心?快别自欺欺人了。”
“我有与没有想必在邹姨娘眼里,并无区别也不重要,邹姨娘想来更关心该怎么把她从正妃之位上挤下来,自己坐上去。”
“废话,四殿下的正妃原就该是我,也只能是我。她是个什么东西,披上了龙袍也不像皇帝,除了那几分姿色和身手,胸无点墨、毫无教养,什么都不是。京中谁不知她?自小便勾搭你的二殿下,回京之后却又为了攀龙附凤,转头就对四殿下投怀送抱。呸!下贱!”
可算是出了王府,邹令仪原形毕露。
清鸢也不计较,她越恨对于他们来说越喜闻乐见。
“邹姨娘消消气,今日我来,就是为了送给你一份大礼,若使用得当,扳倒她也不是难事。”
邹令仪闻言,立马侧过头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