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才多一会儿,我怎么又困了?”
“奴婢扶您再去歇一歇吧,听宫里的老嬷嬷说,有了身子的人的确好犯困的。”
……
还未明白这些对话究竟意味着什么,血腥味、焦糊味、炙烤声,又一次莫名其妙将她笼罩。
清鸢的脸色有些泛白,那味道让她犯恶心。
她认识这其中两个人的声音,除了第一句之外,后面的分别是叶舜华的声音和她的声音。
她不懂,不懂近日偶尔便会出现的这些到底是什么。
像是被封存的一段记忆,但记忆的主人却并未她。
更像是叶舜华的,却又不全是。
清鸢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香几上放着那个泛黄的瓷娃娃,娃娃上满是裂痕。
白染之前有一次来报消息时,不小心碰掉了。
许是因为年头长了,这东西实在脆弱,即便只是掉在了地毯上,依旧碎了。
她亲自细细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可还是有几片指甲盖大小的瓷片怎么都找不见。
她大体粘好,可如今那残破的样子,甚是诡异,且眼下无风,那娃娃却在轻轻摇着头。
似乎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拨弄它一般。
“楚楚?楚楚!你怎么了?!可是伤还没好全?!”
安宁润叫了她好多遍,她如失了魂一般。
还是皱眉伸手推了推她,她才如梦初醒。
方才说到哪了……
哦对。
“我没事,该是最近没休息好。”
清鸢用指节按了按额角,情绪稍显烦闷。
“京兆府和三法司的人不全是草包,何况此事由襄王主理,他一定会动用锦衣卫。”
“你若在这个时候不避嫌反而出手帮姚嫔,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大,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见她与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安宁润把心放回了肚子。
可姚嫔毕竟养了他二十二年,要看着姚嫔大祸临头,安宁润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你不是说过我现在还需要她吗?既然如此,就没有其他法子,既能保自身无虞,又能拉她出泥潭?”
看吧,有脑子,但不多。
清鸢用指节顶着太阳穴,耐着性子道:
“你不用救她她也不会死。”
安宁润不信。“那可是数十条人命。”